柳言兮聞言拉開床幔道:“都半個月了,想必是出了皇榜,你還不趕緊過去瞧瞧。”
“哦!”陳季雲抬手拍了拍腦袋,笑道:“過了幾天好日子,倒把這事給忘了。”說罷拿起衣服一邊穿著一邊走到門邊,啟了門栓走了出去。
蘇府的花廳正迎著吉祥門,陳季雲順著走廊踏進花廳,便聽見裡面奉承的話語。
“季雲,你總算來了。”蘇謙手執紙扇迎了上前。
陳季雲聞言微微側頭瞧了眼坐在右側的兩位官差打扮的人,低聲問道:“怎麼了?”
“怎麼了,自然是高中了。”蘇謙將陳季雲拉到二位官差前笑道:“二位久等了,這位便是陳季雲,陳舉人,現在可以給文書了吧!”
“恭喜陳舉人,賀喜陳舉人,高中貢士一百三十八名。”兩位官差站了起來抱拳道。
陳季雲聞言還禮道:“二位辛苦了,一點心意。”說罷從袖口中取了十兩銀子遞了過去。
“陳老爺客氣了,請蓋印章,我等也好回去覆命。”官差說罷取出文書,將其展開,由著陳季雲將印章蓋了上去。
“哈哈哈哈。”蘇謙在官差走後大笑起來,拿著扇子指著陳季雲笑道:“哎,舉人是第三十八名,貢士又是第一百三十八名,你陳季雲跟三八二字分不開了。”
陳季雲聞言輕哼一聲坐在花廳左側道:“我管它三八不三八,反正我是中了。殿試與我無關,按照以往來看,我就是個同進士出身,就等著吏部給我安排了,你這位大學士,是不是該行動起來了?”
“哈哈!”蘇謙搖開了扇子,她就知道陳季雲不會任由吏部安排,“同進士出身留在京城也就是去翰林院,再不去大理寺做個芝麻官,外放嘛,要麼知縣,要麼縣丞。”
“我要外放,我不留在京城,外放最好離臨平城近些,方便本老爺帶著娘子去看岳父岳母。”陳季雲說著翹起了二郎腿。
“你還拽起來了啊,想當初我可是進士第二十一名,也沒像你這般飄飄乎不知所以然啊。”蘇謙收了扇子,低頭琢磨片刻道:“我去給你瞧瞧,大官給你撈不到,縣令縣丞之類的總能給你挑個好地方。”
“那我就靜候佳音咯。”陳季雲說罷站了起來。
“快去向弟妹報喜去吧,我這就走一趟吏部。”蘇謙說罷出了花廳,回屋換了身官服。
陳季雲見狀咧嘴一笑,連蹦帶跳的往小院跑去,臨進門前拍了拍臉,裝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娘子,我回來了。”陳季雲無精打采道。
柳言兮聞言心中咯噔一聲,這聲音有些不對頭,連忙小心翼翼的看著陳季雲,小聲問道:“是皇榜出來了?”
“恩。”陳季雲點了點頭道。
柳言兮見狀沒敢往下問,轉移話題道:“女兒尿了,你抱著,我下去換個被褥。”
陳季雲聞言連忙走到床前,點了點女兒的小鼻子笑道:“又尿床了?你個累人的小東西。”
柳言兮疑惑的打量著陳季雲,見她逗著女兒笑的那麼自然,不像是落第該有的表情呀!
“相公,榜上可有名?”柳言兮這次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家相公。
陳季雲聞言笑著抬起了頭,接觸到自家娘子的目光,她知道,她露餡了,忙賠笑了幾聲:“貢士三百名,我險中了吧,過幾日頭幾名殿試完,去吏部領了官平和官服,我們就離開京城。這幾日就將衣物收拾了,別當時落下了什麼,便宜老蘇就不好了。”
“你這人,人家讓你白吃白住的。”柳言兮說著便下了床。
陳季雲抱著女兒走到窗外道:“什麼白吃白住,他貪了我三幅畫呢!”
柳言兮聞言只以為是陳季雲將收藏的畫贈與蘇謙,便沒有再問。
“娘子,我抱著絮兒出去趟啊!”陳季雲看著自家娘子的後背道。
“剛高中,又要去哪裡瘋?”柳言兮鋪床的動作停了下來,直勾勾的看向陳季雲。
陳季雲一聽連忙解釋道:“不是去瘋,我想去看看寄文中了第幾名,順便給她道賀。”
“那去吧,不過,送點什麼東西好呢?”柳言兮微微斂眉,帶到京城的東西還真沒有什麼好的。
“送畫啊,我昨個不是無聊畫了一幅嗎?”陳季雲說罷抱著女兒將畫取了出來。
柳言兮聞言淡淡的瞧了陳季雲一眼道:“會不會太輕了?”
“太輕了?”陳季雲背地裡翻了個白眼,拜託娘子大人,外面的人想求她陳季雲的墨寶還沒地求呢!“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