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過是想捉幾隻老鼠教點規矩。」
「……」
「義父該很瞭解我嗜血的性子,若不想我殺了不該殺的……」語音一顫,頎長的身影重新起步融入耀眼金黃中:「最好
提醒一下那些個耗子保持距離別跟得太近。」
目注著門外的燦爛陽彩,高踞首座書生模樣的男人揮了揮手,圍繞身旁的少女立即退離得乾淨,偌大廳堂霎時變得冷清
。
「如何?真如他所說的?」
完全不似自言自語般的問語,空無一人的大堂上卻詭異地傳出了答句。
「目前看來似乎是真的,公子用了『銷魂』毫不留情,您也知道那藥性烈會令人失控不知節制,完事後可要大傷元氣的
,如果公子真重視那小鬼,該不會這般狠心才對。」
「狠心?哼,你沒看過他更狠的時候……還有呢?」
「早上屬下讓琉衣去收拾的,公子看來不甚在意,用完早點便把人丟著來了您這兒,據她所見那個姓雷的小鬼被傷得不
輕,全身上下幾乎都是指印瘀痕,看樣子公子好像真的只把他當成洩慾的器具。」
「……」屈指叩了叩椅把,中年書生沉吟了半晌才又開口:「琉衣有招叫『眠儡』對吧,用了?」
「是,但沒問出什麼不對,『血洗潯陽』弄假成真這事確實並非青浥所為,他們甚至還不確定潯陽究竟被我們滲入了多
少,答案恐怕還是落在公子身上,除去還屬青浥的人馬不算,那一晚撤出的人手一共有七十幾人,這麼多人卻在一夜之
間全數消失……若不是組織所為,就只能是相當瞭解內情的絕頂高手。」
「青浥那邊呢?那十幾個原本被我們關起來的也不曾歸隊?」
「是,就琉衣探得雷弈的認知是——潯陽分舵全滅,除了公子外那小鬼根本不認為還有活口。」
「嘖,若晹還真給老夫出了道謎。」唇撇,中年書生眼裡浮起幾分興色,「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還不分敵我地一視同仁
,是想昭顯自己真不是『人』嗎?還是……影朧,那小鬼跟若晹的關係如何?」
「那小鬼打心底認為公子背叛了青浥,而且屈於公子身下也非甘願,更別說什麼兩情相悅了……」語聲一頓,略帶了點
遲疑:「是否要屬下再安排人試試?雖說至今沒人能在琉衣的『眠儡』下造假,那小鬼今早又還神智未復,但也可能…
…」
「不。」手舉失意,中年書生臉色沉凝地搖了搖頭,「不管是真是假,若晹那小子對於自己的『東西』可容不得旁人覬
覦,沒必要給他動手的藉口,損兵折將的代價老夫可付不起,不過……」
眼微眯,精光一閃,「倒是可以讓秦瀘瑜的人去試試,聽說白辰、黑寅都在那小鬼手下吃過不小的虧,這點可以扇風點
火好好利用,必要時幫點小忙替他們開開路也無妨。」
「是,屬下這就去辦。」
「辦得仔細點,別讓若晹察覺到不對,那傢伙發起火來可不好惹,別偷雞不著蝕把米反惹得一身腥。」
「是,屬下會加倍留意,另外……可否容屬下冒昧請教一事?」
「說。」談完了正事,書生眼裡銳色不再,閒適地舉杯啜飲了口茶。
「當初為了怕公子有天不受控制反噬,您不是在他身上下了禁制?」
點點頭,眼底神韻依舊悠然:「那又如何?」
「既是如此,屬下不明白您為何還處處顧忌著公子?若拿那禁制做要挾,您的意思公子該不敢不從。」
「嗤,我當你要問什麼,跟了我這麼多年難道還看不清嗎?」戲謔地一挑眉,中年書生伸手撫了撫身旁白玉砌成的龍首
雕飾,「那是老夫自保的最後一步棋,不到必要時老夫可不會走這一步。真把他殺了,誰來替老夫制著姓秦的老鬼?姓
秦的完蛋前他可死不得。」
「就算這樣也毋須……」
「若晹很明白這點,正因為明白,所以既不把姓秦的放眼裡也不賣老夫的帳,肆無忌憚生殺由性,反正姓秦的再火大也
沒能耐殺得了他,老夫則是能殺卻捨不得殺,否則你當老夫千方百計地想搞清楚若晹這回帶人回來的用意幹嘛?當我真
對那幼稚小鬼有興趣?」
「……」
「很有趣對吧?」起身,中年書生緩步踏著青玉鋪成的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