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煙,你讓我寫什麼?”看著桌子上面的紙筆,李郴問了起來。
“寫休書。”於煙重重的扔下了這三個字。此時,她伸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臉,不知道抹下去的是汗水還是眼淚。
李郴的內心,泛起了一陣的喜色,可是,他卻生生的壓了下來。
“怎麼寫?”李郴再問了起來。
“我說,你寫。”於煙終是回臉,因為她的右手受傷,她無法執筆,所以,只能是讓李郴代勞了。
“你再想想吧。”李郴勸了起來,必竟,在這個時代,寫休書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我於煙,嫁於月家初一為妻己近六年,為其生兒育女,孝敬父母,雖說不上持家有方,卻也恪守婦道,從未做出越矩或傷風敗俗之事,如今,月初一屢次婚內*,與別的女子有所沾染,我於煙實難忍受,今,一紙休書,於煙休夫,自此,與月初一再無半分關係,男婚女嫁,聽憑自娶。”於煙字字句句,有誰又知道,她在做出這樣的決定的時候,內心之中是多麼的複雜啊。
良久,李郴終於寫完,他拿起了那紙休書,細細的品了起來,不得不說,這於煙的文筆,還真是不錯的,竟然能寫出這麼通順的休書。
“寫完了。”於煙看著李郴,問了起來。
“寫完了。”李郴將休書送到了於煙的面前。
“你再寫一份,我一份,月初一一份。”於煙直語而言,又對李郴吩咐了下來。
屋外,胭脂的耳朵,貼到了門上,在仔細的聽著屋內的動靜,李郴的耳朵,明顯的動了一下,卻是再也沒有什麼別的反應了。
兩封休書,全然的寫好了,全都擺到了於煙的面前,於煙取來了印泥,點上了自己的指印。
“好了,就等他小子蓋印了。”於煙說的是風輕雲淡的,卻無人得知,她的心裡面有多麼的痛。
她的眼前,再一次的閃現過了月初一依樹而立的模樣,那藍色的衣襬,像是一把刺刀一樣,狠狠的扎到了她的心上。
“只聽說過男子休女子, 還未聽說過女子休男子。果真”李郴看著於煙,內心之中一陣的敬佩,於煙,才真正算得上是一個女中豪傑啊,他李郴是自嘆不如啊。
“來,陪我喝個酒。”於煙將休書隨意的扔到了桌子上面,而後,坐到了另一方桌子上面。
李郴也移步過去,看著桌上的菜以及於煙受傷的手,他有幾分心疼於煙。
“你身上有傷,還是別喝了,要不,我陪你說說話兒吧。”李郴拒絕著於煙,必竟,有傷在身的人,喝了酒以後,會讓自己身上的傷口越發的難受的。
“我若是需要找人陪我說話,能找著你了?”於煙白了他一眼,伸手,拿起了酒壺,倒了兩杯酒,放到了李郴的面前一杯,自己又端起了一杯。“喝吧,你也就能陪我喝喝酒了。”於煙牽強的笑了一下。
一局酒席,在這個時候開始,看著於煙的樣子,李郴一杯一杯的陪著她喝,兩個人,都沒有太多的話語。
酒過三巡,於煙的臉上,一陣的紅意,李郴也是不勝酒力,此時,竟有幾分醉眼朦朧的感覺了,看於煙的時候,分明是一個桃面美人兒啊。
“李郴,來,再喝,再喝。”於煙分明有一些瘋狂了,她的一隻腳,踩在凳子上面,另外一隻手,端著酒酒,極為瀟灑的將酒倒入了她的口中。那喝的叫一個暢快,什麼狗屁淑女之範,全都通通的見鬼去吧。
“你己經醉了,不能再喝了。”李郴起身,搖晃著自己的身體,從於煙的手中,將她的酒杯給奪了下來。
“不,我要喝,我要喝。”於煙搶著酒杯,此時,大約是因為酒意的原因,那委屈的眼淚,直接的傾瀉而出。
“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李郴進一步的問了起來,他的眼神中,有幾分關心於煙的意思,只是,於煙因為酒醉的原因,卻是根本就看不清楚,此時,她的心中,除了眼淚,除了傷痛,再無其他。
“男人,都是一類的貨色,都是佔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既然是喜歡人家,光明正大的娶了啊?既然是不愛我,又何必與我保持夫妻的名份呢?五年前,就可以一紙休書,把我休了去了,何必又扯我五年的青春,讓我從一個少女,變成了一個少婦,還掛著一個拖油瓶,憑什麼啊?可恨的月初一,我恨你,恨死你了”於煙像是發洩一般,將自己心中的怒氣,全然的給罵了出來。
說到此時,李郴也大約明白了一些什麼事情了。
“於煙,不要想太多,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李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