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燕王皺眉問道:“以大師之間,皇帝會先像誰動手?”
念遠垂眸,沉聲道:“齊王。”
燕王臉色一沉,只聽念遠繼續道:“齊王殿下是的封地距離燕王殿下並不算遠,而且又是燕王殿下的同胞兄弟。拿下了齊王殿下,一則,可以藉此警告王爺不得輕舉妄動。二則,可以藉此試探王爺的態度,可進可退。王爺若是因此而輕舉妄動,便可以給王爺扣上一個謀逆之罪。而王爺若是束手就擒…自然是最好。”
聽完念遠的分析,燕王冷笑,“好一個蕭千夜,真是父皇選的好皇孫。”
念遠皺眉,沉聲道:“王爺,齊王殿下那邊只怕是……”齊王的封地距離金陵比燕王府近,就算燕王府安插在金陵的探子收到訊息第一時間送回燕王府,現在再想去救齊王只怕也來不及了。更何況,這根本沒法救,蕭千夜又不是想要殺齊王。就算他們更早收到訊息,派人過去也是師出無名。”
念遠話音未落,門外就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啟稟王爺,青州急報!”
“進來!”燕王放在扶手上的手緊緊握起,眉宇間一絲殺氣騰起。
侍衛帶著一個滿身風塵的人快步進來,南宮墨看到來人卻是一愣,“大哥?”
來人並不是旁人,卻是被髮配充軍的南宮家大公子南宮緒。南宮緒看到妹妹也是一愣,顯然是沒想到會在燕王府的書房這樣的地方看到小妹。
燕王沉聲道:“你是南宮懷的長子,南宮緒?”
南宮緒回過神來,顧不得南宮墨連忙取出一塊令牌道:“啟稟燕王殿下,草民真是南宮緒。”燕王微微眯眼,示意蕭千熾將南宮緒手中的令牌送過來。蕭千熾上前接過,送到燕王手中,燕王摩挲著令牌沉聲道:“這是六弟隨身的令符,說吧,你來此所為何事?”
南宮緒定了定神,沉聲道:“啟稟王爺,三日前金陵派人攜帶密旨進青州,從齊王府將齊王殿下和王妃世子諸人全部請去了金陵。這是齊王殿下寫給燕王殿下的信函。”南宮緒從貼身的衣物中取出一封火漆密封的信函呈上。燕王看著信封上熟悉的自己,已經信了八成。
“六弟怎麼會將信給你?”
南宮緒道:“草民被髮配青州,多蒙齊王殿下照顧,招為王府講學。齊王殿下先一步收到訊息心知不妙,便將令符和密函交於草民。草民離開王府後不久,就看到朝廷的密使帶著宮中禁衛進了齊王府,未幾…齊王殿下滿門都被遣送回京。因訊息尚未傳出,草民有齊王殿下令符開路,才一路無阻的趕來幽州。”
燕王閉上了眼睛沉默不語,顯然是在平息心中的怒火。良久才道:“辛苦你了,先下去休息吧。”
南宮緒鬆了口氣,朝著燕王拱了拱手看向南宮墨。南宮墨淡淡一笑,朝他微微點頭。
等到南宮緒離開,燕王猛地起身將跟前桌上的硯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蕭、千、夜!”
“王爺息怒。”念遠平靜地道。
燕王深吸了一口氣,方才道:“看來果然不出先生所料,只是…六弟那裡先生有何良策?”
念遠搖搖頭道:“王爺現在想要強行救人是決然不可的。非是燕王府無力而是無能。”
“此話怎講?”
念遠嘆息道:“陛下將齊王滿門請入金陵,但是絕不會動手殺了他。以小僧揣測,最大的可能是令劃封地安置齊王,收沒兵權,裁剪親衛。只是,封地只怕不會是什麼好地方,齊王殿下…恐怕要吃苦了。”
“不會有性命之憂?”燕王問道。
念遠搖頭,“只要一天沒有真正魚死網破,皇帝陛下絕不會輕易動齊王殿下。畢竟,若是令別的藩王生出了兔死狐悲之感,再往後,皇帝陛下的計劃只怕就要事倍功半了。”
燕王點點頭,“那就好。後面的是,大師怎麼看?”
念遠淡定地道:“且看誰熬得過誰罷。”
事到如今,就是藩王和皇帝之間膽量,定力的博弈了。看誰忍不住先行差踏錯,或者看誰敢真的先動手。蕭千夜若是忍不住對皇叔們舉起屠刀,最後自然是蕭千夜滿身罵名,別人想做什麼也算是理所當然了。或者哪個藩王忍不住起兵,蕭千夜順勢出兵平亂。又或者…所有的藩王都不敢輕舉妄動,最後蕭千夜成功撤藩。
燕王沉思良久,方才點頭道:“本王明白了,也好…本王也想看看本王這個侄兒這一年來長進了多少。”
出了書房,書房外面的院子裡一片蕭瑟,寒風迎面而來,望著天空翻滾的烏雲南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