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麼?怎麼還有空出門來?”太初帝輕哼一聲道:“知道朕每天都忙得很,你還在軍營裡打混!”蕭千炯頓時萎了,看了看皇后小聲嘟噥道:“別的我也不會啊。”
“沒出息的東西!”太初帝更怒。
皇后無奈地笑道:“陛下,好了。千炯就是這個性子,昨兒您不還誇他麼?”
蕭千炯聞言,頓時眉開眼笑,“咦?父皇,你真的誇我啊?怎麼不當面誇呢,這麼客氣做什麼?”
太初帝揚起手中的茶盞作勢要砸過來,蕭千炯立刻把頭一縮,借蕭千熾的身影擋住了自己不敢再多嘴了。見他這副模樣,在座的眾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不遠處的眾人看著這邊皇家的眾人如此相處的情形,也不由得放鬆了許多。帝王家在許多人眼中總是高不可攀的,其實帝王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平常生活也並不比尋常人家多出太多什麼。不過是隔得遠,所以才看不清罷了。
說了一會兒話,太初帝站起身來對衛君陌兩人道:“朕還沒來過七妹的園子,你們倆陪朕走走。”
皇帝親自跑一趟,自然不會只是為了來捧場的。兩人立刻站起身來恭聲稱是,旁邊的朱初瑜剛要開口,只聽皇后淡淡笑道:“本宮倒是有些累了,老三老四媳婦,你們陪本宮去休息一會兒。”
聞言,朱初瑜只得垂眸應是,將到了口中的話嚥了回去。孫妍兒倒是真心真意的點頭道:“是,母后。”雖然嫁入了皇家如今甚至成為了高高在上的王妃,孫妍兒卻覺得自己很滿足,更覺得自己的運氣十分不錯。無論是當初在燕王府還是現在成了做了皇后,婆婆都絕對不是那些傳聞中難伺候的婆婆。甚至皇后對她這個兒媳婦十分的寬厚,只要她不出錯從無苛責,只怕就是嫁入尋常百姓家也未必能有這樣的運氣。所以孫妍兒對侍奉皇后這件事也就十分的盡心了。感情總是相處出來的,自己不盡心別人憑什麼對你好?
南宮墨和衛君陌並肩而行跟在太初帝的身邊,三人漫步徐行在梅林中。清風拂過,不識有花瓣飄落肩頭髮梢,恍若初冬輕雪。太初帝輕輕吐了口氣,雖然才不過兩個月,但是登基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踏出過宮門一步了。這對於習慣了在幽州策馬揚鞭縱橫沙場的太初帝來說,並不是一件能夠覺得舒服的事情。能出來走走,心裡鬱積的許多鬱氣也跟著鬆散了許多。
走了一會兒,見太初帝沒有開口的意思。南宮墨方才開口道:“父皇…是有什麼事嗎?”
太初帝側首看了她一眼,挑眉道:“你倒是聰明。”
南宮墨汗顏,這不是聰不聰明的問題好不好?太初帝總不至於是真的想要讓她們陪著散步吧?這種誇獎,實在是讓人有些……
“薛家和靖安侯的婚事,已經定了?”太初帝問道。
南宮墨點了點頭道:“今天的事情過了,就會上門提親。”
太初帝想了想,道:“定了也好,原本…朕還打算將永成那丫頭只給他呢。現在想想也不合適。”
南宮墨瞭然,太初帝這是在為永成公主的婚事煩惱了。永成公主雖然不是皇后所生,卻是從小養在皇后跟前的。比起年紀還小的明玉公主更不同幾分。這幾年因為戰事耽擱,連永成公主原本定好的夫婿都死在了戰場了。太初帝自然不能太虧待這個女兒。但是,駙馬的人選也不是那麼好選的。那些心懷雄心壯志的青年才俊不會想娶公主,那些紈絝子弟,太初帝也看不上。
南宮墨抿唇不語,這種公主的終身大事不是她該插嘴的。
太初帝也不在意,只是看向衛君陌道:“千煒兩口子對永成的婚事倒很是上心。”
南宮墨挑眉,難道……
太初帝輕哼一聲,道:“千煒的意思,覺得新安侯的嫡次子不錯。”
衛君陌挑眉,“新安侯?是不錯。”新安侯次子今天自然也參加了賞梅宴,不過衛君陌跟他不熟,也只是見禮的時候看了一眼罷了。雖然是武將之家出身,年紀也小一些比不得上陳脩薛斌等人趕上了好時候,倒也是一表人才。如果人品不差,做駙馬也沒什麼不可以。
太初帝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道:“千煒已經更皇后說了,過完年就要娶武吉的長女為側妃。”
“那又如何?”衛君陌淡然,“永成只是一個公主而已。”
見他如此不上心,太初帝頓感自己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同時心中卻也不免多了幾分寬慰。不管在怎麼疼愛兒子,沒有那個當爹的喜歡自己還正當盛年的時候兒子已經開始惦記自己手中的權勢。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卻不能想要自己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