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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可是……我真是想不出來你倆站一起的樣子。”陶悠還處於震驚狀態,眨眨眼,“喻小凡?我雖然知道你不喜歡娛樂圈的同行,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她……”她越說越小聲。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誰跟誰比較配,只有誰喜歡誰。”陸黎慢慢說道。

而在遙遠的記憶裡,他是喜歡一個人的。

娛樂圈認識陸黎的人都清楚,陸黎為人冷清,性子有點獨。與其說他是不喜歡跟同行打交道,更不如說他是根本不在乎。他做演員,是因為要掙錢,而不是因為喜歡。但是他又是一個很有職業精神的人,做一行,就要在這一行達到頂峰。IST的獎項,就是他的目標。而在攀爬的過程裡,他曾經遇上的最大坎坷,就是拍攝《馴鷹人》所造成的眼傷。

那時候他一個人,沒有朱曉,沒有任何家人,獨自住在市一眼科,治療眼睛。雖說也要助理,但是他很多時候都讓助理在旁休息,他要一個人待著,眼睛遮著紗布,坐在黑暗裡。

早上,一個人。

中午,一個人。

晚上,一個人。

偶爾助理會扶他下樓去小花園裡散步,坐坐。後來那個總有小孩子吵鬧的小花園,就成了他晚飯後經常去的地方。到了就讓助理愛幹啥就幹啥去。約個時間來接他。

然後在某天傍晚,他估計應該是到時間,而且的確聽到腳步聲時,說:“我想回去。”

氣氛有點沉默,因為沒有人回答。在陸黎以為助理還沒來時,有個女聲一邊咳嗽一邊響起。“不好意思,我嗓子倒了。說話不方便。你要去哪個病房?我送你吧。”

“……你一直在這兒?”陸黎這才感覺剛剛的腳步聲是遠離耳邊,而不是越走越近。

“對啊。”女聲毫不含糊地回答,“我在這兒跟你一起坐好幾天了啊。”不過她每次來都是看著他一個人坐著。

“……”

陸黎沉默,然後問道,“你是誰?”

“我?咳咳,我是護士。擱這兒翹班——休息呢。”女聲又是拼命咳嗽。

陸黎慢慢站起來,那個護士走過來,伸出手扶住他,問清樓層和病房號後,她就沒有說話了。

第二天。

助理離開之後,陸黎聽到一個輕微的腳步聲,吧嗒吧嗒,走近,消失。不一會兒,慢慢響起一個女聲,小小聲,應該是聽歌聽得入神了,在很輕地哼“能娶到媳婦嗎?我能娶到媳婦嗎……朋友們一個兩個地成家了,曾經覺得不可能娶到媳婦的那位也成家了……存摺裡沒有錢,我能結婚嗎,找個人交往,可真是件難事兒啊……”

陸黎,在陽光的陰影裡,忍不住悄悄彎了彎嘴角。

第三天,下午六點,小花園,他發現那個人準時來了,只不過沒有說話,但是在他站起來時,那人卻很有職業精神地扶住他的胳膊,送他回去。

第四天。

他晚上洗漱時,竟然從衣兜裡掏出了一根棒棒糖。他不喜歡甜食,但是……味道不錯。

第五天。

他吩咐助理出去買回來一袋棉花糖,帶過來送給她。她哼了一聲,然後一直在吃糖。

第六天。

第七天。

第八天。

第……

她很少說話,因為嗓子不舒服。但是陸黎知道,這個人一直陪在自己身邊。每次都是助理一走,她就慢悠悠過來了。然後很自然地,送他回去。

這是一種,慢慢發酵的默契。他本是一個不喜歡說話的人,那個人也不喜歡,於是兩個人,坐在一起,消磨時光。

他看不見,卻能聽到她很多小動作。她會百無聊賴到研究他外套上的扣子,以為他看不到就感覺不到。她摘來一朵野花,會在他鼻前晃啊晃。她偶爾嗑瓜子,磕一堆,一口吃掉。她喜歡聽歌,故意坐在他身邊,外放各種神曲。她有時會打瞌睡,坐著坐著,頭就歪到他肩頭。

陸黎很少回覆什麼,但行動上是預設她這麼肆無忌憚地折騰。他不能否認,他多來年未曾波動的心,開始隱約期待,拆下紗布看到她的那一刻。

正式拆下紗布的前一天,在她送他回病房時,陸黎聽到了有人跟她打招呼。“喻護士,還沒下班呢。”

“嗯嗯。”她似乎帶著笑。

姓喻?

她的嗓子終於好了?

陸黎鬆了口氣。

第二天,陽光明媚的上午。在紗布從眼上脫落的一瞬間,他慢慢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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