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縣令張德釗等人撰寫之後讓人雕刻,這十部經書包括了《孝經》、《論語》、《爾雅》、《周易》、《尚書》、《周禮》、《毛詩》、《禮記》、《儀禮》、《左傳》。
這個工程很大,用的石料也很多,孟昶更是全身心地投入了這件事中。
廣正九年的冬天就這樣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開春了,我仍舊賴在床上,不願出去走,也不願意面對外面的人,貪戀著被窩裡面的片刻溫軟和安逸,可是偏偏有人不願意我有一刻的安逸時間。
徐阿琭一改溫柔淑女模樣,大踏步走了進來,身邊跟著一樣來勢洶洶的丹丹,槐香和墨香一路跟著小跑進來,一面叫道:“娘娘對不起,徐貴妃一定要進來!”
“徐貴妃!”魚麗被她的氣勢所逼,嚇地站了起來。
徐阿琭一身青色夾裙,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我坐在床頭一樣瞪視著她,她忽然伸出手撤掉了我蓋在身上的被子,我驚叫出聲,“啊——冷!”
她冷笑一聲,指著地上道:“你給我馬上下來!你這是在幹什麼,啊?是在怕我嗎?怕我對付你嗎?一直生病生到現在,你騙誰啊你?難道你還想要混過這個春季嗎?你以前的勇氣用在了哪裡?”
我怒瞪著她,同樣是兇惡的表情。她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將我拽下了床,魚麗想要阻止,卻被丹丹攔住了。
“啊——你幹什麼啊?”我拼命地甩脫她,可是她的力氣卻大得很,一直將我拽到了梳妝鏡子前,按在凳子上坐好,她又回頭向聽香等人說道:“快點過來給她梳妝!”
梅香和墨香等人都有些被她嚇傻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聽香連忙走過來幫我梳頭,梅香去打水。
我像是一個木偶一樣被她擺弄著,坐在鏡子前一動不動,透過鏡子看到魚麗正開啟衣櫃挑衣服,一眼望去,全是藍色的,淺藍、冰藍、深藍、天藍、水藍……徐阿琭轉過頭去看了一眼,直接拿了一件銀蓮盤花水藍色底的夾裙出來丟在了我的身上,我拿起衣服,看向她,“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冷冷地看了我一會兒,居然一聲不響地就走了出去,我看著她的背影真是莫名其妙。
墨香已經替我梳好了頭,我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的確是頹廢很久了。魚麗替我換上了衣服,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忽然道:“徐貴妃給你挑的衣服真的很合適!”
我轉過頭去看鏡子,好像的確是這樣。“既然她都開話了,那我們就出去走走吧,不然還以為我真的怕了她!”
的確,我再不出來,就要錯過這個春季了,今年的花好像開得特別早,還未到宜春園便聞到了一股花香,我立在月洞門口,看著眼前的兩道倩影,覺得真是冤家路窄,到哪裡都碰得到。
徐阿琭立在花間,唇邊依舊是那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她似在低頭看花,可是周身散發的氣勢讓人覺得她是不可侵犯。在她的對面是張芷蘭,不知道徐阿琭剛剛跟她說了什麼,她顯然是有些沉不住氣了,怒瞪著徐阿琭說了一句什麼話,便扭頭而去。
我正欲轉身,卻被徐阿琭叫住了,我只得訕訕地走了過去,她上下看了我一遍,向丹丹和魚麗道:“你們都下去!”魚麗看著我,我向她點了點頭。
“人都走了,你要說什麼?”我冷冷開口。
“想找你合作呀!”她淡淡地笑著,伸手摘了一朵淡紅的牡丹,擦在我的鬢上,“看,多好看!你今天的髮髻是素了點!”
“我不喜歡牡丹!”我正想扯下這朵花,卻又放下了手,問:“我們不是有仇嗎?”
她手撫著花,微微笑著,還是這個樣子,讓人猜不透她在想著什麼,勾魂的眼睛向我一瞟,唇邊帶笑,“姐姐好久沒有教你東西了,今日就再教教你吧!這個宮裡本來就沒有永遠的敵人,所有的人都是被自身的利益所驅使的!利益相同則合,利益不同則鬥!現在有個人同時威脅到你我的利益,我們是不是該一起對付她呢?”
“你說的是張貴妃吧?”我哈哈一笑,“笑話!要威脅也只是威脅到你而已,對我又有什麼損失,皇上的心是你的,皇上的人也是你的。我們只是旁觀者而已!”
她冷笑一聲,帶著嘲諷看著我,“以你我的關係,你以為你逃得掉嗎?在外人眼裡我們還是關係很好的姐妹,不是嗎?”
我看著她,心裡在轉著心思,她忽然從袖中取出一張素箋,遞向我,“你看看這是什麼,再覺得答不答應我吧!”
我狐疑著接過來,展開了紙,才看了幾行,已經驚得呆住,“這是……怎麼會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