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這種不被掌控的感覺讓旻熙很是不安,他起身打坐了幾個時辰,卻無意中發現自己的功力反而有些突破了,難道這就是師父所說的置於險而後動,置於絕而後發?默默思慮終不得其解,但天已經大亮了。
穿好衣服,一番洗漱之後,旻熙去看望楚天函,也是為了東海紅珠一事,他一進門,楚天函和羽鳶也像是早已知曉一般,珠子已經用盒子放好了,楚天函尚未痊癒,靠在床沿上虛弱的對著旻熙答謝,旁邊的羽鳶在一旁端著藥,幸福的看著楚天函,二人臉上都是一副久別重逢、彼此瞭然的神色,看來多年的誤會此刻已經全然的消解了,旻熙接過盒子,羽鳶似乎有話要對他說,但最終還是有所顧慮,只是展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只是在他出門時,才微弱的聽見了一句“江山無限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拿著珠子的旻熙腳步一頓,最終還是加快了步伐,沒有絲毫的猶豫,他找到還在休息的慕秋,重重的把他從床上揪了下來,伴隨著一陣陣的哀嚎,慕秋終於安靜的拿著珠子細細的研究起來,過了很久,才大聲的感嘆道:“好東西啊!”
旻熙聽到後納悶的問:“你就看出了這一點!”
“對啊,這顆珠子顏色奇異,質量上乘,確實是百年罕見,可是我學的醫術裡珍珠都是作為美容養顏、消膿生肌所用,各別的也有解毒的功效,只是所解的都是一些熱毒而已,且功效也不甚明顯,這顆珠子,我現在確實有些看不明白。”慕秋拿著珠子還在不停的盯著,臉上出現了平時罕見的鬱悶神色。
一聽到他的話,旻熙心中也不禁有些忐忑,難道努力了半天的結果竟是一無所獲嗎?大概是看出了旻熙的擔憂,慕秋又恢復了滿不在乎的神色,充滿信心的對著旻熙說:“師兄,你放心,這回從海外回來,我也採了不少的靈藥,加上這顆珠子和我的超絕的醫術,小侄女一定沒有事的。我馬上就上京去,你就等我的好訊息吧!”說著慕秋就飛快的收起東西,準備起身。
走了兩步之後他卻又退了回來,對著旻熙有些慚愧的說道:“不過,你的那個弟弟可已經是藥石難醫了。”
“什麼,你說的是旻軒!”旻熙吃驚的說道。
“哎,你不知道嗎?據我判斷,他活到今日已經大不易了,就好比是一個外表完美的爐鼎,內在卻早已化為灰燼,可在他功力深厚,近日又有一位醫術高強的人給他施過金針,才不致於過度的虛弱,唉,可是即便如此,他現在就是洗髓換筋也是無用了,師兄,囑咐他這幾日不可大喜大悲,我這裡有一瓶藥尚能延續一段時間,你一併帶我轉交,我就先行一步了。”說玩之後慕秋就一溜煙的飛走了。
而旻熙,卻好像被渾身澆上了一番涼水般徹骨寒心,他想起旻軒近些天對他說的話,想起羽鳶欲言又止的模樣,一切都能夠聯絡上了,從小時對這個軟弱弟弟的同情,到再次見時的驚豔,再到如今的暗自敬佩,直到,直到旻熙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眼神,那種眼神似乎在某一個人的眼中也出現過,就像一個漩渦一樣,吸住一切事物……
“呼,”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旻熙不敢再往下想了,他手裡緊緊的攥住那瓶藥,腳下卻像有千斤重,怎麼也邁不開第一步,他最後還是向著旻軒屋子裡走去,進去時看見旻軒正在搖椅上坐著歇息。
旻熙靜靜的走過去,坐在他的旁邊,替他擋住陽光的照射,許久,旻軒才醒了過來,他看著旻熙,一如往常的溫暖微笑道:“你都知道了,不要說,看你的眼神,我也明白了,你的師弟很厲害,他第一眼就看出我已經無藥可救了。”
“這瓶藥,是他要我交給你的,旻軒,這段時間你安心養病,萬一,萬一……”
“沒有萬一了,大哥,其實我不該叫你大哥的,我不是父皇的親身兒子,我的母親被父皇臨幸後並沒有懷孕,我的親生父親只是宮中一名普通的侍衛,只是等這件事事發之後,父皇為了掩蓋醜聞,只是殺了我的親生父母,然後把我丟掉這個地方,這件事,在我長大之後很久才知道,以前我一直納悶,為什麼父皇不愛我,不能像對待其他皇子一樣看我一眼,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旻軒的眼中漸漸有些淚光。
“不要說了!”旻熙阻止他道。
“哼,我來到江寧後不久就感覺全身被我火燒了一般,只是一位高人偶爾見到,救了我一命,然後每年來教我武功,五年之後他說道我此生活不過二十歲,原因是由於先天的體弱,和,和長期的被人下毒!”旻軒恨恨的說道。
這是旻熙心中已經瞭然了,能給他下毒的還有誰?除了父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