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
“哪裡?”沈令月故作不解,“我明明在夸父皇是個仁君啊。母后,你說是也不是?”引來皇帝一陣朗笑。
一時間,芷陽殿內歡聲笑語,連綿不絕。
……
本朝慣例,朝中官員逢節休沐,而由於寒食與清明素來相近,自高祖開始,四月上旬的休沐便從四月初三一直休到四月初六,若逢喜年,便多放一日,以示帝悅。今年風調雨順,皇帝本就沒有什麼煩心事,又被沈令月一通胡誇捧得心順意和,大手一揮就作了喜年,放了五日的休沐。
自然,前朝休沐與後宮無關,皇后依然主理六宮之事,內務府各處也依然有條不紊地執行著,開始準備初九的生辰大宴。
沈令月雖然求了生辰宴的操理權過來,可皇帝放心,不代表皇后放心,畢竟宴請百官不是小事,有一點疏漏就會貽笑大方,皇后自然不會讓小女兒承擔如此風險,太子妃雖然穩妥,卻也稍欠火候,因此主事之人還是多年來在後宮安穩度日的德妃。自身生辰,皇后不好親自操理,便派了一直跟在身邊的老人云珠前去協理,這麼一來,沈令月就沒什麼可做的了,但因為興頭足,依舊每日過來像模像樣地點個卯,心血來潮就出幾個稀奇的點子,無聊了就回到自己的鳴軒殿去,在雅蓮居中畫著給皇后準備的十二花月賀圖。
就在她把賀圖的最後一筆收尾完成時,前朝為期五天的休沐之假也已經過了一半,四月初六,太子沈躍來到了鳴軒殿,給她帶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訊息。
“謝初要見我?”
23。拒絕(三更合一)
一開始沈令月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又問了沈躍一遍才確定的確是謝初要見她,不由得奇道:“他要見我?大哥,你不會是在誆我吧?他怎麼會要見我呢?”
沈躍笑道:“怎麼; 半個月前還信誓旦旦地說定讓那昭武將軍對你傾心,如今他來求見,不正好如了你的意?怎麼一臉不相信的樣子?還是說; 你也覺得那謝初不會喜歡你,此番求見是為了拒絕你的?”
“胡說。”沈令月當即柳眉倒豎,一下站起了身; “我哪裡不相信了?還不是大哥你平時老有事沒事地誆著我玩,我被你誆怕了,多嘴問一句也不成嗎。”
沈躍無奈:“我倒是想騙你一回; 可你這麼鬼靈精,哪次成功過了?有這個空來騙你,我還不如回去多攻幾本書; 父皇前日才因為《禾社論》罵了我一頓; 我可忙得很,沒空來你這閒聊。”
聞言,沈令月就笑了,慢悠悠地坐回椅子上; 輕撥蔻丹蔥指; 優哉遊哉道:“哦,沒空來我這閒聊,倒有空替謝初給我傳話?看不出來啊; 大哥你還和他這般知交甚好?身為東宮太子,卻和武將走得這般近,大哥,你可要當心授人以柄啊。”
沈躍冷笑一聲:“那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膽量,有心無膽之人,何須懼怕。”又把話題轉回謝初身上,詢問起賜婚一事來。
在得知沈令月跑去找皇帝要求暫緩賜婚,他是又氣又無奈,直點著她道:“你說你,沒事鬧這些幹什麼?嫌這日子過得還不夠波瀾起伏?聽聞前些日子你還專門去了章武營一趟,也真是膽大包天了,那軍機重地是你隨便能入的?好,就算父皇允你在這長安城內亂跑好了,可你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家,跑去那種大男人扎堆的地方幹什麼?你想見謝初,直接宣他過來就是,何必親自跑一趟,無端惹人非議。”
“非議什麼?”沈令月漫不經心地繼續撥弄著指甲,“是說我沒有姑娘家的矜持呢,還是說我不成體統,不堪公主之位?”
“知道你不在乎這些,但有人會拿這些東西大做文章。”沈躍拿摺扇在她跟前一晃,“剛才你還告誡我呢,怎麼一旦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就又渾不在意了?三妹,你到底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他真是拿這個妹妹毫無辦法,罵也不捨得,說她她又聽不進去,真是前世裡造的孽,攤上這麼一個不省心的妹妹。
沈令月道:“我當然知道我跑軍營裡去找謝初不妥,也知道肯定有不安分的人會拿此做箋,可這不是有大哥你麼。”她邊說邊抬頭對沈躍賣乖一笑,“大哥,你這麼神通廣大,一定都幫我料理好了吧?”
沈躍呵呵冷笑兩聲:“你這甩爛攤子的功夫還真是越來越精進了。”
“這都要虧大哥疼妹妹呀。”
沈令月的笑容成功讓沈躍破了功,他無奈地搖頭嘆息:“算了算了,算我們沈家欠的你,活該有你這麼個討債鬼。”他點點沈令月的額頭,“好了,不說這個了,那謝初你到底要不要見?給我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