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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元古鎮 第五章 花娘

下蠱的女人一定是衝著朝歌來的,但她一定沒有料到被蠱迷了魂的,卻是常瘋子。

而且利用人偶操縱,只能遙遙感覺出這邊被下蠱人的大致情況,所以在黑暗中,朝歌躲閃並未被對方發現。

又靜了一會,被操縱的常瘋子確定床上的人已經沒了反應後,開始僵硬的向外走去。

朝歌把仍在大夢酣睡著的梁庫慢慢放到床上,並沒叫醒他,因為這一次去實在兇險難料。然後就跟著常瘋子走出了家門。

夜深人靜,街區的暗影中一前一後走著常瘋子和朝歌。

朝歌不敢跟得太近。

遠遠的看過去,高大枯瘦的常瘋子就像是用紙紮成的人形幌子,帶著長長的拖遝聲,有如一個幽魂在嘆氣。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後,拐入到一個很破舊的街區。

即便這裡是省城,也像世界上很多大城市一樣,或多或少的都在某個角落,保留著一些與現代氣息格格不入的老街區。

狹窄的街道兩邊,大都是二、三十年代遺留下來的建築,二、三層樓高,窗子細窄,磚瓦破敗,經歷了近一百年的風風雨雨,如今就像一群行將辭世的老人,靜靜的坐成兩排,守著自己的墓地。

又拐了一個彎,常瘋子消失在一座破落的老戲院前。

朝歌跟上前,虛掩的門縫洩出一縷淡淡的光。

再近一點,就能隱隱約約聽到一個女人唱戲聲傳了出來,沒有伴奏,聲音很細,飄渺得就像是隔了一百年。

朝歌凝神仔細探測了下週遭的風水格局,沉靜且安穩,沒有絲毫被改動設局的跡象,也並沒發現有暗藏的術力,便悄悄透過門縫向裡看去。

跟這裡的老街區一樣,這座老戲院有著同樣的歷史、同樣的破敗。

不大的戲廳裡,除了一排排從影院裡退休下來的硬板座椅,還有點空蕩蕩的現代氣息外,其他幾乎一成未變。

此刻整個戲廳暗無一光,只有最前面戲臺的頂棚上獨亮著一盞舞臺燈,投射出的燈柱,在舞臺中央形成了一個圓圓的光圈,在一片黑暗中顯得刺眼。

而更刺眼的是光圈中穿著戲服的一男一女,女的正在對著男子一字一句的清唱,男的呆立在當下,沒有動作也不出聲,樣子倒是像極了穿著戲服的人偶。

朝歌心中一動,難道他們就是下蠱之人?

臉譜描濃,彩墨勾抹得已經很難辨認出真實面目,雖然聽不清女子唱的是什麼,但能感覺出一腔一句唱的很認真、很動情,就像一個痴女子,正哀哀泣泣的傾訴著她的愛怨情愁。

很讓人有種身臨戲境的感覺。

只是夜深人靜的此刻,僅有兩個觀眾,一個是黑暗中僵直坐在前排的常瘋子,一個是門縫中朝歌的眼睛。

原本的戲境,忽然變得說不出的詭異恐怖。

朝歌暗暗把唱戲女子與白天妖豔女人拿來對照,一臉戲妝已無法從容貌上判斷,身段倒是有幾分相似,但痴情的唱腔卻又和妖豔女子的輕佻,有著天淵之別。

會不會另有人藏在暗處?

想到這,朝歌向身後四周望了望,又加強了防備。

這時,女子唱腔為之一變,節奏加快,像是重複唱著一句什麼,而且是轉過身似笑非笑的,對著臺下像死人幌子一樣的常瘋子唱著。

更怪異的是,本來靜坐不動的常瘋子,聽了女人的唱詞後,竟然僵硬的拍起手來,可以想像得出,此刻他那一張瘋臉,也一定僵硬詭異的笑著。

朝歌凝神仔細聽,似乎隱約聽清了一兩字耳熟的,卻一時連貫不起,再接著聽,又有一兩字耳熟的,還是無法連成句子。

朝歌心中起疑,為什麼唱字這樣熟悉,卻都無法連成句子?

於是再仔細聽。

可想著想著,聽著聽著,那女子的戲詞卻越來越模糊、越飄渺了,等朝歌試圖捕捉它的時候,眼前的戲廳一下子亮了起來。

不但亮,簡直就像維也納音樂廳一樣燈火輝煌,原來暗小的空間已經成了豪華寬闊的千人座席,此刻正貴賓雲集,所有人都站立起來向他鼓掌,樣子就像在歡迎一位世界級的音樂大師。

一切都那樣真實而自然,更重要的是,這也正是朝歌曾一直深深嚮往的生活。

他不自覺的推門而入,腳下的紅地毯一路延伸到舞臺中央,那裡的一位女士正在向他招手,彷彿走到那裡,也就走到了世界中央。

就在掌聲、讚美聲和誘人的招手中,朝歌一步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