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因顧慮重重而未行此策。
後來,李世民又曾建議李淵說:“關中豪傑並起,未知所附,公若鼓行而西,撫而有之,如探囊中之物耳。”李淵從其計,南下西行準備入關,結果卻在河東被楊暕與王世充、宇文成都三軍阻擊,最後兵敗龍門,不得入長安。
隋末群雄爭霸,宇文化及原本不過是一紈絝,可卻在得到了關隴貴族們的爭持之後,卻依靠關中天險,坐守長安,反倒是笑看天下風雲起。當中原各處烽火不斷之時,宇文化及都穩坐關中。
甚至幾次出兵,有奪河東,吞漢中,並蜀中的野心。
雖然隴上、隴右的諸雄不止一次的垂涎於關中,想要爭奪長安。可憑著關中四塞之險,區區紈絝宇文化及卻反而屢屢化險為夷,當天下義軍盟主李密、梟雄王世雄,竇建德、孫長遜、梁師都等人紛紛兵敗倒下之時,這個論能力明顯不及他們的宇文化及反而笑到了最後,成為了如今的天下八雄之一。
這一切,自然都緣於關中之險。
關中有著得天獨厚的地理形勢。天下地勢西高東低,自西向東分為三個階梯。關中位於天下地勢的第二級階梯,背靠第一級階梯的高原山地,下臨第三級階梯的平原地帶。關中南有秦嶺橫亙,四有隴山延綿,北有黃土高原,東有華山、崤山及晉西南山地,更兼黃河環繞,可謂山川環抱,氣勢團聚。“百二秦關”正是用來形容關中險要的說法,意思就是以百萬之眾攻關中,二萬人足以拒之。以兩萬之師擋百萬之眾,所恃者乃在其地形地勢之險。關中對中原,在地勢上呈高屋建瓴之勢,四面有山河為之險阻,幾處重要的交通孔道,又立關以守之,從而形成能進能退、可攻可守的態勢。
百二秦關,以兩萬能拒百萬人的險要之勢,這正是宇文化及能有今天的結果。
也正因有著山河四塞,百二秦關之險,關中的中心長安城的百姓在這隋末的戰火紛飛之中,到現在都還從沒有真正經歷過戰火荼毒。最危險的一次,也不過是西秦霸王薛舉十萬大軍攻到長安百里之外,就再也沒有寸進過。
當天下的諸多雄都名城,如河北薊城、鄴城,河東晉陽、上黨、中原洛陽、大梁,淮泗彭城、徐州、江都、壽春,江東建康、九江、江漢江陵、江夏、襄陽、甚至漢中等諸多大城重鎮紛紛處於戰火之中,幾度陷落易手之時,長安卻依然繁華如故。
甚至在戰火中,連東起於長安的絲綢之路都從不曾中斷過,絲綢路上無數的商隊依然不停前來長安,為長安帶來了不盡的繁華。
居於長安城中,彷彿根本就感受不到此時天下的紛亂,似乎天下依然處於大隋的開皇與大業初年之時。
當六國使者前來長安會盟,更是有無數的商隊紛紛湧入長安,為長安更添無數熱鬧。那些長安人越發的高興,在他們看來,這些年因戰亂而使得長安有些偏離了天下中心的地位,此刻終於又回來了。
他們這些天下中心的居民百姓,終於又感受到了高人一筆的優越之感。
長安城中,甚至也為六國會盟之事,而取消了宵禁,夜的長安再次成為了燈火輝煌的不夜之城。
說到底,長安人骨子裡就有一種貴氣,這是一種二十一朝國都千年之都所帶來的底蘊。
隨著六國使團的到來,長安終於再次成為了天下中心。人人都在興奮議論,長安人的興奮最後終於變成了狂歡。
不知道何時何人開的頭,原本就算取消了宵禁也會中夜收市的夜市變成了徹夜通宵大市。各色酒鋪飯館燈籠高挑,幌旗招搖,高談闊論與喝彩之聲溢滿街市。
原本是盛典大節才舉行的雜耍百技也湧上了長街。踩高翹的,噴火球的,吞長劍的,甚至賣大力丸的,各式各樣的藝人彷彿一下子全湧入了長安。
外地商人們則站在街邊簷下興奮地指點議論,或面帶微笑地聽身邊老人感慨地評價多年未見了的大戲。在這股興奮的狂歡之下,連長安城中的三大坊市的各家商鋪們也都開始了降價狂歡。每家鋪面前都高高掛起大幅紅布,大書一個“歡”字,下面便是“跌八”或“跌五”“跌六”。
大整個長安的狂歡之中,卻有一個地方十分的冷清,甚至有種壓抑的不安與憤怒。
這個地方就是居於長安城中坊市之中的一家大型青樓,表面上這家青樓也在這次狂歡中打起了慶祝狂歡的幌子,引得青樓的生意更加火爆。但是在青樓的一處守衛嚴密的後院地下暗廳之中,這裡卻是陳朝特勤司關中分部的基地。
六國使團的到來,七國與突厥人的會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