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兒女隨意辱罵?
光是想一想心裡就難受的慌,明明那是她不認識夏景行之前的歲月,但是一想到他幽暗的童年少年時光,就覺得喘不過氣來,恨不得……怎樣補償他才好!
夏景行尚不知道後院花廳裡的事情,豁達一笑,“就當是被狗咬了,不放在心上就好。”
夏芍藥的心裡就更難受了。
被侮辱的是他,可是她就是見不得他被人侮辱,哪怕是過去那小小的他也不行。
“以後,夫君一定要將曾經侮辱過你的人全部都踩在腳下,給我出氣!”
夏景行轉瞬就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她能因為別人侮辱了小時候的自己,就氣憤不已,這得是多可愛的姑娘?!
他將兒子放在肩上,笑出一口白牙來,“咱們回家嘍!”
等回去之後,夏芍藥去沐浴,小平安又跟著夏南天去睡覺了,他便去外間召了今日跟著夏芍藥的丫環查問。夏芍藥從來不是無緣無故便生氣的人,相反她十分的通情達理。能讓她氣成這副樣子,那必然是事出有因。
丁香膽小,畏縮不言,榴花卻看不過去了,噼哩叭啦將今日寧景蘭如何罵小平安,夏芍藥動了真怒扇了她一巴掌,後續如何安撫崔氏婆媳都講了一遍,末了才道:“姑娘也是氣的狠了,而且安哥兒差點被踹一腳。他那麼小,一腳若踹實了豈不要踹出大病來?”
夏景行嚇出一身冷汗來,恨不得此刻就往夏南天院裡去瞧瞧小平安。
“你們可瞧仔細了?她真沒踹到哥兒身上?”
丁香與榴花齊齊搖頭。
沒踹到安哥兒身上,姑娘都生平第一次打人耳光,若是真踹實了,恐怕姑娘殺人的心都有了!
夏景行總算放下一顆心來,對寧景蘭更是厭惡不已,雖然她已經出嫁了,不能跑到崔府後宅子裡將她揪出來,但心裡卻暗暗下定了決心,以後要做崔知府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堅決不能讓寧景蘭在婆家的日子好過。
崔連浩出任洛陽知府,原本就是走了晉王的路子。如果以後讓他發現晉王這條路越來越不好走,最後完全用不上,恐怕崔夫人就會遷怒於寧景蘭,她依仗著晉王過的好日子恐怕就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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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這些風風雨雨,通通被一對新人隔絕在了窗外。
新房裡紅帳子上面繡著的童兒活靈活現,何娉婷已經淨了面,拆了鳳冠,脫了大衣裳,洗去了面上脂粉,安靜在床沿上坐著。想想前一晚何太太教導她的,只覺得緊張的都快喘不過氣來,大冷的天手心都冒汗了,還催身邊的丫環,“將火盆取掉兩個,熱的厲害。”
新房裡屋子四角籠著四個火盆,趙則通已經進了浴房去沐浴,丫環見她委實緊張的厲害,反勸她,“姑娘這會子覺得熱,一會子上床脫了衣裳睡覺,屋裡就冷起來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意。這話落在何娉婷耳邊,直如響雷一般,炸的她整個人都快熟了,全身上下更要冒出汗來,臉蛋暈紅,還推了丫環一把,“你瞎說什麼呢?”
丫環還懵懵懂懂,“難道姑娘睡覺不脫衣裳?這身裙子若是不脫,明兒起來可就皺了。”原本她們是要侍候著何娉婷換寢衣的,哪知道她死活不願意,非要穿家常的衣裳,丫環們拗不過她,只能翻開嫁妝箱子,臨時尋了一身給她。
何娉婷又羞又氣,只覺得丫環哪壺不開提哪壺,“不要再瞎說了!”
丫環很委屈:“……”她哪裡瞎說了,這身裙子若是皺了,明兒得花半天功夫才能熨平整。
趙則通從浴房裡出來,就瞧見自己的新娘子規規矩矩的坐在床沿上,桌上的席面一筷子都未動。
有了夏芍藥的吩咐,又由素娥照顧何娉婷,前面才開了席,新房裡便也上了四樣熱菜湯麵,讓新娘子填肚子。等趙六前面敬完了酒回房,桌上的菜已經撤了下去,他還當媳婦兒餓著肚子,愣是吩咐下面人準備一桌子席面上來。
何娉婷不好意思說自己已經吃過了,趙則通還當她害羞,過來拉著她的手就要坐過去吃兩口,才握住了她的手便摸了滿手的汗,頓時急了,“聽說新娘子大清早爬起來,一日不食,這可是餓出虛汗來了,快過來吃兩口緩一緩。”瞧著媳婦兒珠圓玉潤,家境又好,定然是從來沒捱過餓的,一點也不經餓。
趙六打小對捱餓最有經驗了,拉了何娉婷過來便先盛了一碗湯給她,還叮囑她,“慢慢喝一點下去,餓久了可不能吃的猛了,不然胃裡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