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斜靠,印蓮紗衣隨風飛舞。
阿朱默默地走上二樓,默默地走到夏辰兮身邊,在默默地替他倒上一杯新沏好的蓮花茶。
熱氣繚繞,清香撲鼻。
她看了眼夏辰兮。
他的嘴角略微抽搐,若不是熟悉他的人,是無法察覺到這細微的變化。
他的眼神依舊染著一股朦朧的霧氣,卻似乎有種詭異的光芒在閃爍。
她轉身離開,用餘光瞟了眼柳依婷。
她的眼神似個孩童在討糖果吃,有著興奮,有著期待,也有點點擔心。
被人遺忘的虞美人仿若石雕,面色蒼白無血絲,魂去半分心已死。
阿朱靜靜地離開,面無表情,早已枯死的心,卻在隱隱作痛。
那個總是散發著隨意慵懶的美人兒;那個不曾泛起一絲陰冷以外情緒的冰美人;那個處事不驚,泰然處之,對什麼都興致缺缺,只對美的事物有一份追求的王爺。
他對他的王妃,對他原本抗拒的王妃,一個只能稱為清秀的稚氣少女,在短短不到半天的時間裡,卻露出了他不曾有過的情緒。
他……難道忘了自己曾說過的話嗎?
遠遠地,她聽到,他對他的王妃說:“不許唱!”
他也許沒發覺,他的心在起漣漪,他的語氣有絲無奈,雖然冷冷地卻含有絲絲溫情。
他……難道忘記曾經經歷過的事嗎?
走下樓梯,隱約聽見,二樓之上,他的王妃帶著絲撒嬌,帶著點哀求,小心翼翼的說:“我就唱一首,就一首,好不容易感覺來了嘛。”
談情?(1)
“不許唱!”夏辰兮冷冷地說道。
“我就唱一首,就一首,好不容易感覺來了嘛。”奇怪,她想唱就唱,幹嘛要哀求他。
好吧,她的脖子還隱隱作痛,她的耳朵還非常的疼痛,她怕痛怕死怕王爺,這總行了吧。
“彈琴吧。”夏辰兮恢復淡漠的神情,他受不了她嘴裡吐出陰陽怪氣的調調,也看不慣她那過於,呃……勁爆?的動作。
他該找個宮廷女師,好好教她身為女子該有的行為舉止。
“談情?”太快了吧,他們認識不到半天,雖然已經是夫妻了,不過至少也該有個適應期,況且要談情說愛,他也稍微有點誠意好不好?
“對,彈琴,別告訴本王你不會?”
莫說她身為宰相千金,就是普通大家閨秀,也必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談情!誰不會啊,我怎麼可能不會?”嗯,談情嘛,不就是談戀愛嘛,想不到王爺相公這麼前衛,她一直以為他封建迂腐,真是錯怪他了。
雖然前世二十五年沒談過戀愛,怎麼說愛情小說也看了一大堆,不是有句話叫“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她就算不會談也會說了嘛。
“那就開始吧。”夏辰兮淡淡的說道。
“現在就開始?這麼快?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了。”柳依婷眼底閃過一絲緊張。
“你做每一件事都要準備一番?”夏辰兮挑眉,剛才讓她唱個曲就折騰了半天,現在彈個琴她還準備花多久?
“也不是每件事,只是這件事是很嚴肅和神聖的。”那可是她的初戀啊。
“哦?”他倒想看看,她又玩什麼花樣。
“你不覺得你這樣子太隨便了嗎?”談戀愛可是大事,要手捧鮮花,單膝跪地,呃……那好像是求婚的動作。至少要給她點深情款款的感覺吧,古人就是這麼迂腐。
談情?(2)
“本王一向如此。”夏辰兮又一挑眉,讓她彈個琴,他難道還要正襟危坐,像個受教學生般不成?
“一向如此,一向如此,談個情還這麼嚴肅冷淡。”柳依婷咕噥道,順便撿起地上的華衣,雖然氣溫暖和,微風吹過,身著單衣的她,還是感覺到涼意。
“小東西,你又在說什麼?”他嚴肅嗎?他冷淡嗎?他一向很隨意。
只是對她一再放肆的態度倒是更加的隨意淡然,而她也越來越膽大了,他的警告她似乎根本沒放在眼裡。可他自己,也並沒怎麼在意,不是嗎?
他……是怎麼了?
夏辰兮不懂,只是覺得內心像是被一點點填滿了,他並不討厭她,可是他卻討厭自己現在的感覺。
“我什麼都沒說。”沒聽到?柳依婷偷偷翻白眼,沒聽到她可不想在說第二邊,累。
其實他只要別動手動腳的掐她捏她,他還是很討人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