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由伽眨巴了一下眼睛。
如今是秋末冬初,寒風瑟瑟,扶晞考慮到這點,就去關上了房門。
由伽輕笑一句後說道,“又不會有人來看,你怕什麼?”。
“我怕你冷”,扶晞言簡意賅,動手扯由伽的衣帶時略微遲疑,不過很快就放開了,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對面這個人雖然是男子,但他也是病人,他還是由伽。
由伽不再說話,只是抿嘴笑笑。
因為暗器插入很深,又是帶勾的,所以拔出的時候會勾連到肌理,由伽當時下手快而狠,很容易帶出一些肉。
而之前上止血散的時候,因為應急,還是隔著衣服上的,對傷口肯定沒有很好的止血作用,現在衣服解開,由伽的胸膛完全的袒露,扶晞看著還有慢慢滲血的傷口,不禁皺眉,她看向由伽,“走的路上你一聲不吭,怎麼那麼能忍,說句疼怎麼了!”。
“說出來了,又能怎麼,不過是讓你更擔心罷了,我不要”,由伽話還沒說完就停下了,他看著扶晞兩眼睜大瞪著自己,兩邊的淚珠一滾滾的。
“你就讓我擔心一下不行嗎?我就怕你這樣一句話也不說,到頭來,像現在這樣後知後覺的,我會更難過”,扶晞不再瞪著由伽,她低頭抽抽鼻子,兩手用力搓搓,搓熱了以後去碰觸由伽腹部處的傷。
也不知道是因為由伽拔的時候用力過猛,還是扶晞拋暗器的力度太大,這一塊的創口很大,旁邊還有一條兩寸餘的劃傷。
由伽握住扶晞的手,著急的說道,“不哭了不哭了,我以後不這樣了”。
“你還想有這樣的以後啊?”,扶晞抬頭又瞪他一眼,隨後快速抽出自己的手,她用指背摸摸鼻子,再說話時帶著一點鼻音,“你等著,我去拿熱水來”。
話一說完,扶晞轉頭就走了,嚴實的關上門,由伽還傻傻的坐在椅子上,兩手也都僵著,直到門聲響起,他才看了過去。
扶晞取了熱水,滅了火,確認沒問題後,她將熱水倒在一個銅盆裡,端著快速向內堂去。
用熱水小心的給由伽擦洗傷口處,被帶出來的肉,小心的給他挑回去,重新撒上止血散,看著不再流血,扶晞又給他塗抹消炎用的白色藥膏,做完了這一切,再遞給由伽一瓶裝了黑色藥丸的瓶子。
由伽接過以後,自覺的倒出藥來,倒出三顆,他揀了兩顆吃,另外一顆,他放了回去。
扶晞看著他,一直看著他,見他如此熟練的動作,眉頭一皺,眼睛也不自覺的眯了起來,“我本來還想問你很多問題的”。
“很多問題?我可以聽,我能回答你的,一定好好回答你”,由伽將藥瓶放到桌上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了,不過他沒覺得自己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讓扶晞知道的,也就坦然的笑看著扶晞,“不過你說了本來,看來你現在的問題很少,或者說,你不準備問了?”。
“你是莫生的那個派系的,加入多久了?”,扶晞從由伽的態度中已經相信,他不止加入了莫生,而且很早就知道自己也是被莫生訓練出來的。
由伽嘗試著舒展了肩頭,他把衣服的繫帶一根根系上,抬頭看了一眼扶晞,“從我吃藥的時候知道的嗎?”。
扶晞搖頭,“從你說出柳葉子的時候就懷疑了,可以確定卻是在你上一刻的話裡,不是你親口說的,我是不會相信的”。
“對,莫生自制的暗器,我作為一個外人,怎麼說得出來呢!”,由伽很隨性的笑,衣服穿好了,他站起身,向著扶晞走近了一步。
“你還沒回答我”,扶晞退後一步,她需要和他對視,但又不想仰視他,兩年不見,他長高了,和和簡離差不多了。
由伽扭頭動了動脖子,雖然並沒有瞞著扶晞的必要,但他不準備這麼輕易就告訴她,“我加入的比你早,和你也是不同派系,我就說這麼多,你能猜出來你問題的答案嗎?”。
“你不說我也很快會知道的”,扶晞轉身不去看他,“兩年前理叔告訴我,你是因為入宮時得罪了什麼人,出府閉禍去了,我前不久從下面上來,在府裡沒見過你的身影,那個時候你應該還沒回來,如今看到你,綜合你剛剛的舉動,你應該就是在兩年前加入莫生的,只不過訓練的地方和我不同,所以我從來不知道你”。
“你怎麼就斷定我那時候還沒回來呢?”,由伽帶著一些玩味的看著扶晞。
扶晞沒有立刻答他的話,而是繼續說道,“我既然知道了殿下的本事,想來當初送你去哪裡的人也是殿下,我們日後都是要為殿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