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下午,陸誠睿就向領導告了假,第二天一早就坐飛機回了北京。一下飛機,顧不得回家,風塵僕僕的他直奔海軍總醫院。
病床上,果果昏昏沉沉中似乎聽到了腳步聲,努力想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等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才勉強睜開了眼睛。
施念晴見女兒忽然醒了,又驚又喜,“果果,你總算是醒了,我這就告訴你爸爸去,這幾天,我跟你爸爸就要擔心死了。”
果果沒做聲,沒戴助聽器,其實她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他的腳步聲,在腦海中盤旋不去。
等真的看到他,她的眼前一亮,懷疑這是不是她的幻覺,這幾天來,她反反覆覆做著與他重逢的夢,已經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陸誠睿撲到床邊,緊握著果果瘦弱的手,狂熱的親吻,“果果,我來了,果果,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
果果摸到他真實的臉,才切切實實意識到他是真的回來了,激動道:“小誠,軍艦回來了?你們都沒事了?”
話一出口,果果才驚懼的意識到,她聽不見自己說話了,以前,她尚有殘存的聽力,就算別人的聲音聽不清,自己的聲音卻是能聽到的,而現在,她什麼都聽不到了。
“沒事了,果果,軍艦在公海上情況本來就複雜多變,關閉訊號系統也是常有的事,加上暴雨和大風,雷達沒有掃描到,所以才會失聯。果果,你怎麼樣?”陸誠睿激動地說了一長串,沒有注意到果果根本沒戴助聽器。
果果無聲的看著他,從來沒有任何一張臉讓她這樣覺得親切,對他的思念之情早已佔據了她一切思維,他說的話,她聽不見,但是看他的口型,她也能猜測出來他在說什麼。
於是她比劃手勢告訴他,這些天,為了防止神經炎症惡化,醫生都不讓她戴助聽器,等她的情況好轉了以後,才能逐漸恢復正常生活。
看著果果蒼白卻可愛無比的臉,陸誠睿把她抱起來,在她臉上頭髮上又是一陣親吻,完全沒顧及施念晴就在旁邊。
施念晴看著這個冒失闖進病房的青年,從他的慌亂中看出了他對女兒的情意,原諒了他的莽撞,沒有驚動他們,悄悄走出病房去打電話給覃嘉樹。
她走了以後,陸誠睿才意識到什麼,比劃啞語問果果“剛才那是你媽媽?我是不是太無禮了,都沒跟她打招呼。施阿姨會不會生我的氣?”
果果點了點頭,告訴他,她媽媽很和氣,不會生他的氣。陸誠睿這才又道:“等你父母來了,我就跟他們說,我要娶你,請他們把你嫁給我。”陸誠睿告訴果果。
果果笑了笑,低著頭沒說話,過了半天,她才用啞語向他道:“小誠,也許我這輩子都聽不到了,以前戴助聽器還能聽見,以後可能戴助聽器也沒法聽見,我會變成真正的聾啞人,你還要跟我結婚嗎?”
看著她滿眼的企盼,卻又強忍著悲傷的表情,陸誠睿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眼眶溼潤,堅定地告訴她:“我願意,果果,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要跟你結婚,果果,你是我這一生的最愛,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哪怕是生命。”
果果的眼淚滑落出來,卻沒有告訴他,她對他也是一樣的,只要他能平安回來,哪怕讓她奉獻一切,她也情願。
兩人正在耳病廝磨,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覃嘉樹夫婦先後進來,令果果和陸誠睿驚訝的是,陸逸東夫婦也跟著進來了。
他們是來看果果的,也是來看兒子,知道兒子和這個女孩兒分不開,他們已經商量好了,隨了孩子的心願。
之前軍艦失聯幾天,他們日夜懸心,早已想明白一切,沒有什麼比兒子平安更重要的事,只要他好好地回來,他想幹什麼,家裡都不再阻攔他。
陸誠睿站起來跟他們打招呼,卻依然緊握著果果的手。
雙方父母看到這情形,還能再說什麼,這兩個孩子,就讓他們達成心願吧,做父母的,哪裡再忍心責難。
覃嘉樹和陸逸東終於在果果病床前握手言和,為了自己的兒女,沒有什麼恩怨是不能化解的。
雙方父母交談,果果雖然什麼都聽不到,心裡卻是甜蜜而激動地,只因她知道,她和陸誠睿的姻緣終於有希望了,她即將踏上人生另一段幸福的旅程。
以後的幾天裡,陸誠睿吃住在醫院裡,每天無微不至的照顧果果,就像他受傷時果果照顧他那樣,比護士還要體貼細緻。
替她梳頭髮、陪她去花園裡散步、把家裡拿來的營養粥一口一口的喂她吃下去,看著她的臉色一天天的紅潤,陸誠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