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搖搖頭,“不用,我一個人可以,我想靜一靜。”陸誠睿凝視著她,深深嘆息一聲,俯下身吻了吻她臉頰,儘管有點擔心,還是走了。
果果睡了一會兒,沉重的心事壓得她怎麼也睡不著,爸爸不在身邊,她也不知該去哪裡尋求安慰,和陸誠睿之間又隔著顧藻,讓她無法坦然面對他。
房間裡暗沉沉的,果果無聲的看著黑暗中的一切,注意到視窗有亮光,好奇的披上衣服到視窗去看,卻看到陸誠睿站在樓下,手裡還拿著強光手電,隨著光線一閃一滅,像是在對她傳遞訊號。
他怎麼還沒回去睡?
果果開啟窗戶,手電的燈光看得更清楚了,也知道他用燈光的明滅在說什麼。她爸爸教過她,這是海軍軍艦上訊號燈常用的暗語,燈光的長和短可以轉化成摩爾斯碼或者其他密碼。
果果看著那些長短不同的光訊號,組成了短語,被這樣的表白打動了,眼淚默默的從眼角滑落,拿手機打電話給他,“你怎麼還不回去睡啊,很晚了。”
“我回去了,沒睡著,總是放心不下你,猜你肯定也睡不著,所以拿了手電過來。”陸誠睿告訴她。
果果心中動容,他真是個有心人,知道她睡覺的時候會摘掉助聽器,敲門和打電話都不一定能聽到,所以想到了用手電傳遞光訊號給她,而這樣的主意也只能用在她身上,海軍的旗語和燈語一般女孩不會看得明白。
“那你要上來嗎?”
“不了,我想說的話都說了,你明白就好。”
“我都明白。”
“那我回去了,你早點睡,別想那麼多,晚安。”關掉手電,他轉身而去。果果站在六樓視窗遠望著他身影遠去,淚盈於睫。
然而,誰也沒想到,就在第三天早上,事情忽然急轉直下。陸誠睿接到蔡振海電話,對方通知他去指揮部,說有重要的事。
總指揮辦公室裡,蔡振海來回踱步,一副焦急神態,看到陸誠睿進來,劈頭蓋臉道:“陸誠睿,你乾的好事啊,人家告到指揮部來了。”
陸誠睿一頭霧水,“我幹什麼了?”
“幹什麼了,到了這時候你還嘴硬,你把人家飯店玻璃砸了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幹了什麼?你別忘了你是個軍人,一點小事你就頭腦發昏了?”蔡振海恨鐵不成鋼的說。
“有人告狀了?”陸誠睿雖搞不清狀況,但是從飯店玻璃被砸這幾個字裡還是能猜到什麼,有人去砸了那家飯店的玻璃,飯店老闆娘卻誤認為他砸的,一狀告到了指揮部,看這情況那老闆娘也不是個善主兒。
聽蔡振海把情況一說,果然跟他判斷的一樣,陸誠睿想了想,忍住氣把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遍,蔡振海早也猜到事情必有內情,沒想到真牽扯到果果,頓時搖了搖頭。
“就算是這樣,你砸人家玻璃也太沖動了,對方不僅要求你賠償損失,還要求指揮部處分你,畢竟人證物證俱在。”蔡振海不無煩惱的說。這件事處理起來很是棘手,對方是有名的刺兒頭,而陸誠睿和果果,也是動不得的人物。
“所有損失我賠償,處分您看著辦吧,我一力承擔。”陸誠睿知道他為難,主動攬下了賠償和處分。
當著蔡振海的面,陸誠睿並沒有否認砸玻璃的是他,可他心裡一直在尋思,到底是誰砸了那家飯店的玻璃?
☆、43
是傅桐嗎?應該不是;傅桐一向很冷靜;他要是報復誰;不會用這麼簡單粗暴的手段,他會想更壞的主意去對付那個老闆娘。
也不會是郭贇;果果跟郭贇關係很親;有可能會把事情告訴他,但以郭贇平時為人處世的風格;他不會如此衝動;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做這麼不冷靜的事。
難道是張大山?
陸誠睿腦海裡瞬間蹦出這個名字。除了張大山;他一時半會還真想不到誰會這麼衝動,可果果會找他訴苦嗎;不見得,張大山可能是從別的途徑知道了昨晚的事,為了幫果果出氣才衝動的去砸了人家玻璃。
如果真的是張大山,那自己也只能替他擔下這次的事了,不然的話,對他一個入伍不足半年的新兵來說,砸玻璃搞破壞,真鬧大的話,開除都有可能,就算從輕發落,處分也足以影響他以後的晉升。
走到訓練場,陸誠睿看到張大山正跟別的戰士一起在單槓前做引體向上訓練,叫他一聲:“張大山,出列!”
張大山聽到隊長的聲音,心裡一顫,趕忙從單槓邊走過來,心虛的看著陸誠睿:“陸隊,你找我?”
陸誠睿讓張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