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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麼還敢再越位升遷!還請陛下務必垂愛,叫臣安心供職。臣在目下位子上一樣行權辦事,不會耽誤什麼。”安石一著急,本來不便說的話都掏出來了。

可神宗還是不放口:“有朕在,誰敢側目!”

話雖這麼說,神宗還是不得不考慮安石的意見。他知道安石輕易不說話,一旦說話,肯定有他的理由,而且通常總難得勉強。神宗將情況告訴了公亮,要宰相幫著拿個主意,也好說服說服安石。可早在這之前,安石已先走一步,找過他了。安石也是請他幫忙——幫著說服皇上,不要叫自己為難,為這件事引起朝廷無謂的紛爭,影響大局。

公亮權衡了一下之後,終於勸皇上說:“陛下,王安石為人一向謙抑審慎,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他在中書,已經跟我談過這件事了。”

“噢,都說些什麼?”神宗有些吃驚。

“他是從大局考慮,害怕因為他的任命引起紛爭,破壞目下的大局,要老臣勸勸陛下。陛下真要拜他為相,以後也還有機會。”曾公亮說了實話。

從來只有找人說情要官的,哪有找人說情推官的!神宗止不住有些百感交集。想到他之所以辭相不拜,竟是為著維護大局、推進變革而犧牲自己,神宗更加百感交集,完全轉變為感動了!他眼裡閃著淚花,喃喃地說:“就依他吧,就依他吧!”

結果,陳昇之到底由尚書右丞、知樞密院事,升了禮部尚書、同平章事,做了名副其實的丞相。誥命上說他特有能耐,兵甲民事,無所不精:兵甲,“有鎮撫四夷之略”;民事,則“有運理群物之心”。讀著這樣的誥詞,他當然不會想到,自己這丞相原來竟是別人讓給他的!

因為富弼有薦在先,文彥博的資歷也確實比其他任何人都老,為了保持平衡,神宗也退了一步:陳昇之雖升任丞相,他上殿排班,得排在文彥博之下,以示對文樞密的尊重。既做不了丞相,要這種虛榮有什麼用!何況,還違禮,讓人側目!文彥博也是做官做老的人,豈能不識相?有臉就行了,不必太認真。到底上書,說從來沒有樞密排班排在丞相前頭的;有,也是殊功特例。自己感謝皇恩浩蕩,但絕不敢越禮而行,還是按老規矩辦吧。反正都是虛的,班也就照老樣子排了:陳丞相在上,文樞密在下。

丞相一免一任,在朝廷自然是件大事。這麼大的事情,平平靜靜就處理了,而且還再一次顯示了安石的高風亮節,神宗心裡別提多高興了。心裡高興,總要找個人說道說道,皇上也不例外。

正好司馬光上殿議事,神宗笑嘻嘻地先問道:“近來陳昇之做丞相,外面有什麼反應哪?”

司馬光並沒有什麼高興的,繃著臉冷冷地說:“陛下擢用丞相,下官愚昧無知,怎麼敢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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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遺事 第八十回(4)

神宗原本年輕,又正在興頭上,哪裡能看出君實的冷漠!仍然一臉高興:“但說無妨,但說無妨!”

“都已經成了既成事實,還說什麼呢?”司馬光仍然不願說。

“說說聽聽嘛,打什麼緊!”無奈神宗只是心情好。

這可是您一再叫我說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陛下不該免了富弼!他是三朝老臣,最有人望!”司馬光沒好氣地說,他似乎忘了富弼是不做事的。

“不是朕要免他。朕反覆留他,是他自己一再要辭。”神宗辯解。

“那是因為朝廷不採納他的意見,他在中書也落落寡合。”司馬光替富弼抱屈。

“他真想有所作為,說出來;朕不聽他,他要去,朕也無話可說!自打入相,七八個月了,他做過什麼事?除了病假,就說要走!您知道為什麼?全信的是於尼!於尼說:‘看到國家有事,也不要參與。’他就照著辦了!您還要為他辯護!”神宗也動了氣,索性將不滿全都抖落出來了。

司馬光吃了一驚!於尼是個尼姑,法號惠普,自從她預言富弼要做丞相兌了現,富弼就迷上她了,言聽計從。可這些秘密,皇上是怎麼知道的?

皇上的氣還沒消,繼續數落說:“韓琦敢做敢當,富弼比他差多了!韓琦的毛病,只是為人過於強梁!”

“韓琦忠於國家,短處只是喜歡順應是非。”雖是順著神宗的話,司馬光仍然忘不了韓琦在濮議上的非禮。

“陳昇之呢?”神宗不再朝下說了,改口問道。

“陛下,咱們大宋朝有個傳統:不用南方人做丞相。有人說,太祖曾替政事堂寫過一塊御碑,是‘南人不得坐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