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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部分

“吳言?吳言就是個‘誤’字了!”君實也高興了。

“去家京洛該是為國效力,含著個‘國’字。寇盜攻剽是賊民。”

“連起來的意思,就是‘青苗法安石誤國賊民’!好,好,虧他就有這樣的巧思,想得出來!”君實歎賞不已。

子瞻只是笑,並不說話。君實突然也來了靈感,悟道:“子瞻,您不要跟我裝神弄鬼,這詩就是您自己做的?什麼相國寺題詩!”

子瞻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管笑。見君實還要追究,先住了笑,說道:“您又不是像我一樣的推官,問那麼詳細幹什麼?我再給您說個笑話。”

君實聽他要說笑話,也不問了,只靜靜地聽他的下文。子瞻說:“這可是至之的原創,從他那兒販來的。說有個舉人想邀功請賞,跑去找介甫,說:‘目下朝廷頒佈《農田水利法》,實在是千秋大業,大得人心!不才有個設想,特來獻給參政大人!’介甫自然高興,說:‘請講,請講!’舉人說:‘我建議,將梁山泊的水全都放幹,可以一下造出幾百萬頃良田。’”

“介甫怎麼說?”君實問。

“介甫說:‘好呵,好主意。偌大一個梁山泊,造起田來可不是幾百萬畝嗎?’”子瞻說。

“那舉人怎麼說?”君實又問。

“舉人說:‘只有一件事不好辦,所以有些躊躇,特來稟告大人。’介甫趕緊問道:‘什麼難事?只管說。’”

“是呵,他躊躇什麼呢?”

“舉人說:‘放水不難,怎麼著能有一個同梁山泊一樣大小的地方盛水,就好了!’介甫這才悟出荒唐,一拍桌子:‘這不是廢話嗎?滾!’”子瞻說完,抿著嘴呷茶,再不說話了。

君實還聚精會神地聽呢,見沒了聲音,正要問子瞻,突然回過味來,再止不住,“哈哈哈”地狂笑起來。直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扭著腰只嚷:“不得了,不得了,岔氣了,岔氣了!”

子瞻故意吃驚道:“岔氣?這可是您自己找的,不關我的事!”

君實更笑得前仰後合了。連他身邊的家人,也掩著嘴偷偷地樂了!狠笑了一會兒之後,君實才說道:“我一生還從來沒這麼癲狂地笑過,都是您子瞻害的!這笑話實在是好笑,只是太損點兒!”

子瞻一拱手:“罪過罪過!”

“什麼罪過不罪過,我不也是說笑話嘛!”君實見子瞻認了真,笑著作了解釋,“朝中最近沒有什麼事吧?”

“好像也沒什麼大事?”子瞻想了想,說。突然又想起最近聽到的傳言,便又問道:“最近朝廷有一種傳言,不知君實聽到沒有?”

“什麼傳言?我這幾天忙著別的事呢,一點兒都不知道。”忙什麼?不是忙著給安石寫信嗎?!

“也沒有什麼。說是三司條例司傳出來的,說如今變法,應該有三不足精神。”子瞻漫不經心地說。

“三不足?哪三不足?”君實的口氣陡然嚴重起來。

子瞻吃了一驚,望了望君實:“朝廷內外傳得挺兇,我以為您早知道了。也沒什麼,不過是說‘天變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這還沒什麼?有這三不足,不怕天,不怕祖宗,不怕人言,什麼事做不出來?天下還有比這更嚴重的事嗎?”君實說,臉都青了。

“胡說八道罷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誰說的?”子瞻還是不大在意。可能是對抽象思想興趣不大,或者認為不值一駁,或者又可能是比較寬容?不大關心,想得不多,又三教九流什麼都接觸,見怪不怪,可不就寬容了嘛!究竟為什麼不在意,一下也真難說清。

君實知道較這種真,子瞻不會有興趣,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又說了幾句閒話,先送子瞻走了。他心裡早有了物件,也有了打算。這話只有介甫能說得出來!雖然不能確切地指出說話的時間、地點、人證、物證,肯定是他說的,也絕非武斷:符合他一貫的思想風格呵!可既沒有證據加在他頭上,要攻也只能等待時機,旁敲側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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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遺事 第八十五回(4)

有那臺諫官員,首先發了難。君實自己,跟著也有了一次機會。

有一幫人要考館職,君實不是翰林學士嗎,皇上請他代擬一道策問題目。這可不是送上門來的良機嗎?一道策題,既能考人,也可以讓參加考試的官員猛攻三不足,替自己立言,給閱卷的皇上提個大醒,好叫他出一身冷汗!君實推都沒推,就將出好的題目交給了皇上。那策題寫道:

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