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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現出來的那些東西——雖然一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阿英壞得“單純”,壞在表面,壞得叫人“放心”。缸子和老耙子就顯得陰險許多,經過姜小婁這一件事,我就對他們失去了起碼的信賴,尤其對缸子,更多了幾分心冷。

但表面上,大家還得拼命維持著虛偽的和睦,盒飯來了,我必定要和阿英、缸子共享,誰誰的情書也好家信也罷依舊寫得心忙,阿英和缸子的“工作”也搞得很認真,幫我把勞動、紀律和內務維護得很好,我也樂得清閒,在他們對其他人動作過火的時候,我也總是充當那個唱紅臉的。

“好人都叫你做了”,阿英說。

可有時候做“好人”實在無趣—— 那天下午,盧管塞進來兩件嶄新的黃馬甲,告訴我看守所的管理更加規範化了,以後開庭時都要穿著有標誌的坎肩。我說那好呀。盧管說你呆會把坎肩的工本費收上來,一共一百六。

靠,我找誰收去,一幫貧下中農。據我掌握的情況,除了我和肖遙是大戶以外,只有四川上次寄來的50塊錢還剩15,老耙子帶進來三十來塊,前天花了25購物,缸子老婆昨天倒是新給他送進來50,可人家憑什麼給你扶貧呀?這思想工作可不好做,你要給人家減刑還成,就跟企業家捐款扣稅似的。

按我的胸懷,辦法倒有一個,就是有錢的交上自己的那份,沒錢的老哥給墊上吧,虧誰也不能虧政府呀。

我宣佈這個高風亮節的決定時,那些人的表情讓我抑止不住甩了幾句閒街。除了強姦和蔣順志,那幾個特困戶都表現得很無所謂,一臉麻木,好像說你愛墊不墊,反正我沒錢,窮有理。靠!

我看見老耙子跟鬼螃蟹嘀嘀咕咕的,一看就沒好事,當時就氣乎乎吆喝他:“老耙子你又教唆什麼呢?”

老耙子立刻禁聲,鬼螃蟹也不安地看我一眼。

進來快一個月了,還沒跟鬼螃蟹正式聊過,不過乍看還算老實,也是一窮人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