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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武當的指引下,找到了他後腦勺上銅錢大的一個痕跡。
“從那天起,我就憋著勁呢。”武當恨恨道。
“有仇不報非君子!”阿英首肯道。
“今兒上午讓我逮著機會了!”武當解氣地說:“我侄子給我打電話說李大秋又上他們家去了,我說你甭管了!然後揣把剔骨刀就奔我嫂子家了,一看李大秋還有倆鄉親正跟我嫂子來麻將,我說李大秋你馬上給我滾蛋,李大秋比我壯,當時沒把我擱眼裡,連屁股也沒動,說你個手下敗將跟我牛逼烘烘乾什麼,我上去就把桌子給掀了,麻將嘩啦一散,李大秋上來就給我一眼兒炮,我躲開了,撲過去把他給按底下了,那兩個來牌的往起一拉我,操!李大秋藉機翻起來,從後面把我摟上了,一隻手抓到我卵子,叫著非把我廢了不可,我真紅眼了,一掙肩膀,騰出一隻手來,刀子可就抽出來了,撲撲從襠底下就往後面捅了兩下,那傻逼當時就叫媽了,我扎他大腿根兒了,血往外躥,跟水龍頭似的,我不解氣,照逼肚子上來一腳就走了。出門一想,這事完不了呀,跟打一烏眼青不一樣,就奔我三叔家了,我三叔是村長。我告訴三叔說我捅人了,給報案吧。
“你這頂天算故意傷害,怎麼打上故意殺了?是不是打的殺人未遂呀?你自己弄糊塗了吧。“缸子分析道。
“哪呀,我一直以為那傻逼死不了,我也沒想真弄死他呀,扎大腿兩刀能死人?進刑警隊時候,我還跟警察說呢,我說我就是想為民除害。後來警察跟我說李大秋死了,你這是故意殺人,我當時就蒙了。”
缸子說:“你那是捅大動脈上了……你那口供沒錄好,應該從開始就咬定是想扎他一下讓他長長記性,能打個傷害致死就好多了。”
“我就是沒想到他會死球兒。”一涉及實質問題,武當突然意識到自己的現實處境了,神情有些恍惚。
我一看形勢不妙,馬上給缸子丟個眼神說:“沒大事兒,一個自首,一個聯名取保,都幫你大忙了。”
缸子馬上說:“就是就是,弄好了也就弄個十來年,現在減刑又容易,最多十年就出來,象你這樣,出來四十幾歲,正當年呢,什麼事也不耽誤。”
肖遙說:“主要是為村裡除了一害,出來以後大家也都會高看你。”
武當直了直脊樑,強顏道:“哥們兒扛得起,判多少扛多少,怎麼也是一條人命換的。”
缸子說:“就是嘛,想開了就什麼都不在乎了。身子都掉井裡了,靠耳朵還能掛住?”
晚上好歹安頓武當睡下,心裡一塊石頭算暫時落地。
第十節 心有慼慼
以後我們就管武當喊二哥,他心情好的時候,也叫他武二郎。
我叫他武二郎時,就說其實你嫂子按說比金蓮還命苦,追求點個人幸福也可以理解,現在女性早就覺醒了,我有意把“性”字加了幾個分貝。武當說那也得找西門慶,不能找蔣門神啊,我說那有什麼區別?武當說至少西門慶還文質彬彬,蔣門神整個一地痞嘛。
阿英說蒼蠅不叮沒縫的蛋,你嫂子是不是本身就有些騷呀?
武當說那我不能說,畢竟她還是我們老武家人。
我們開玩笑的時候,缸子顯得熱情不高,心不在焉。他最近有點煩。
缸子終於盼來了起訴書,一看就有些上火,腦門子筋都蹦出來了:“操,怎麼給我加了一條持刀入室啦!”
阿英湊過去看了看起訴,滿腹狐疑地望著缸子:“我說你小逼是不是瞞著我們,細節都沒跟我們交代?還是警察叔叔眼賊!”
缸子急扯白臉地辯稱:“不跟你們逗,我腦袋真大了,這一變動,就得多判他媽一倍。”缸子扳不倒騎兔子,怎麼也呆不穩當了。
我趕緊說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缸子一臉無辜地說,小賣部那個傻逼不是打110了麼,缸子不是不懂法的人,知道這事不出什麼都不算,出來就套上“搶劫”款,認倒黴,誰讓他當時腦子裡沒有繃緊那根弦呢。缸子說我一直就沒覺得冤,咱這就叫搶劫,法律就這麼規定的,上次有一哥們兒跟人家打架,把對方幹尿了,那人跑了以後,那哥們兒一看地上掉了幾十塊錢,你說擱誰誰不撿起來裝兜兒?沒想那孫子敢情跑去找警察了,警察一來,他正沒事兒人一樣在那吃羊肉串呢,抓分局一嚇唬,把撿錢的事說了,得,搶劫!法律就這麼規定的。咱服氣,該你倒黴就得認。可我這事也他媽太離譜啦!缸子抖著白紙黑字的起訴書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