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先去休息了,恕不相陪。”傲驕少年冷著臉說完,扶著牆轉身往屋裡走。
“哎,海弟,正因為你身體虛弱才更應該出去走走。你才剛剛午休完,何談累?睡得越多越覺得累,這樣對身體的康復有礙。走走走,陪為兄、林兄一起逛逛。”
術業有專攻!古簾在醫學方面很有天賦,但也有遲鈍的方面。比如現在,他完全沒感應到林海與梅十三身上那股強烈的“我不與陌生人散步”的資訊。
“方弟也來呀,呆什麼?為兄帶你們去看看林伯林嬸他們種的菜。”古簾一廂情願地招呼梅十三道,雙手緊緊挽住想往回走的林海,硬是將他帶出門口,還好心地幫他關上門。
將兩人滿腔不情願的表情無視得很徹底~
面對如此熱情又遲鈍的房東,身為房客的兩人只能:……
午後的鄉村小路上,行人三三兩兩,參天的古松傲立兩旁。和風日暖,遠處的地裡一片片火紅的高粱特招人眼球。
“方弟喜歡蘆黍?可惜咱們家沒種。不過快了,再過些天,等大家收割完,我去討些回來給大家嚐嚐鮮。”古簾見梅十三望著田裡的神情有些痴迷,於是說。
“蘆黍?”梅十三不解,見他目光同樣望著那片隨風擺動的火海洋,才明白他指的是高粱,便點點頭。
望望四周,發現全是火焰一般的高粱,她忽然想起林嬸那天請她吃的甜香紅薯,便問。
“古哥,不是有紅薯嗎?怎麼不見地裡種紅薯?”她舔了下唇,彷彿在重溫那天吃到的香甜。
她對古簾的稱呼,令兩個大男孩不約而同為之側目,看來近朱者赤是確有其事。兩人心中暗笑,並不當面點破。因她這句下意識的稱呼,本來不和諧的三人相處得十分融洽。
林海瞥見她舔唇嘴饞的小動作,忍不住微笑了下,“咱屋旁邊就有種,想吃的時候才去挖。”
“啥?那些地你們家全買下了?”梅十三眼紅了,神色複雜,語氣各種羨慕妒忌恨。沒地方練劍,練種田也不差~,可惜來晚一步,田全沒了。
離草廬不遠的地方的確有幾畝地,不但種有紅薯,還種有幾種時令菜。她以為是附近鄉民的,沒想到居然是林家的,隨吃隨摘,真是令人羨慕的田園生活。
“不是,那是我家的地,大家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種東西。方弟若是喜歡,為兄可以分你一畝試試。”古簾溫柔笑道。
“多少租金?”
租金?古簾一愣,很快便明白過來。“你是指佃金吧?不用不用,那是私田,不多,才十幾畝,沒人佃租。與其荒著,不如讓大家隨便種點什麼,或賣或吃皆可,大家都方便些。”
古簾視金錢如糞土的優良品德再一次令她膜拜。
太好了!梅十三喜出望外,朝古簾伸出手掌。
幹嘛?古簾與林海的眼神透出不解。
梅十三不答,徑自牽出古簾的右手,與他擊掌為誓。
“就這麼定了!”她愉快地說。表情仍然冷淡,但眉眼彎彎,猶如掛在柳梢上的一輪彎月,任誰都看得出她很開心。
古簾這才恍然,看著自己的手掌,不禁輕笑出聲。溫雅如他,笑容宛如春風撲面。
第四十一回
一旁的林海見自己被忽略,一股酸意由心而起,忍不住出言掃興。
“即將冬至,還種什麼地?所有作物待到開春才能下種,你還是先幫忙挖紅薯比較適當。”他說。
“好啊!紅薯糖很好吃!”一聽說挖紅薯,梅十三立刻來了興致。憶起前世一道粘乎甜滋滋的紅薯小吃,令她恨不得馬上轉身回去挖。
“紅薯糖?怎麼做?”古簾也來了興致,很認真地問她。他偶爾自己動手煮吃,多曉得一種花樣便宜的是自己。
梅十三很大方地將紅薯糖的做法細細跟他講了,末了,突然好心情地許諾,“改天請你們嚐嚐我的手藝。”
“好!”都是率性大方的少年……
林海的身體非常虛弱,他跟梅十三幾乎一樣的身高,體魄看起來比她壯些,卻要倚靠別人的攙扶才能勉強走路。還走不遠,每行十幾步,就得坐下歇半天。
“海弟得的什麼病?為何醫治五年之久尚未好?”按捺不住好奇,在第三次坐下休息後,梅十三實在看不過眼,便開口問道。
她冷不防發問,古簾與林海兩人皆臉色愕然地望她。
她先是莫名,隨後瞭然,接著一臉的無所謂,“不方便說就算了,我只是好奇。”
其實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