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了?快,快去滅火!“他是在示警”方曉回過味了,氣急敗壞的叫嚷道:“熄了這火,快,快點!”
“大人,這火有古怪,水潑上去反面燒得更旺了!”
天津衛的軍兵中,不少人原本就是駐守碼頭的,動作也頗為迅捷,不待方曉發令,就已經有人提著水桶衝了上去。只可惜,他們的努力都是白費勁,火勢越來越兇猛,烈焰騰空,就算是數里之外,怕是都能看得到動靜了。
“混賬!jiān佞!妖孽!這到底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方曉渾身哆嗦個不停,嘴裡也是夾纏不清的說著些什麼,連他身邊的吳質都聽不真切。
“大人,西面看到了煙塵,有大隊人馬正疾行而來!”屋漏偏逢雨,正不可開交間,西面的斥候又帶來了另一個壞訊息。
“旗號呢?”吳質急問。
“…似乎是黃龍旗!“這個時候派出去的斥候肯定得是心腹,不然一旦喊出真相,大軍八成就要崩潰了。饒是心腹,那斥候稟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顫,所幸他還記得壓低聲音。
吳質臉sè慘白,想要發令時,卻發現手抖得厲害,怎麼也抬不起來,也不怪他心切實在是這個命令太過沉重了。
這時,方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堅定的說道:“吳參將,成敗在此一舉,你要知道那謝宏最是睚眥必報,要是現在退縮,下場也好不了多少。”
“不用管那火了,全軍都有,西面來的是偽裝的叛逆,準備迎敵!”正如他惶然的面sè一般,吳質發令的聲音也很是淒厲。
隨後儘管心中都是惶huò,可在吳玉親兵的驅使下天津衛的軍兵也都舉起了武器,等待即將到來的一場廝殺。
“哇,好大的焰火!
是大哥知道朕來了所以放焰火來迎接朕嗎?…比起謝宏的凝重。和吳質、方曉等人的如臨大敵,正德的沒心沒肺就很讓人無語了。
“皇上,那是港口著火了”三公公苦著臉回答道。
“著火了?”正德拍拍額頭,非常遺憾的說道:“唉大哥真是不小心呢,朕早就囑咐過他,不要隨便玩火,看,這下糟了吧?連港口都給點著了,不過,倒是滿喜慶的嗯,還有人來迎接了。”
“二哥,好像不對勁,迎上來的人都拿著武器是敵人!”黑大個平時言語少,可對戰陣上的變化的感覺卻是敏銳離得老遠他就發現不對勁了。
其實謝宏離京前,跟正德商量的時候,也提到過接收天津衛的情況,也說明了可能會遇到抵抗,需要以武力接收。
不過,計戈趕不上變化,該來的和尚沒來,不該來的正德卻也沒記住計劃,所以,哪怕有了謝宏的示警,雙方還是變成了遭遇戰,只能讓人慨嘆世事無常了。
“糟糕,莫非是叛逆?保護皇上!張將軍,快下令撤兵吧,對方人多,陛下萬金之體啊!”三公公膽子不大,一下就慌了神。
“小三兒,你給朕到一邊去,有敵人不是正好嗎?嘿嘿,練了這麼久的兵,朕正要大顯身手呢。”正德飛起一腳,把三公公踹出老遠,摩拳擦掌的叫道:“兒郎們,前面有敵人,隨朕突擊,打垮他們。”
說罷,他拎起一根鐵幫,興沖沖的衝了上去,黑大個不敢怠慢,匆忙間先是婁聲招呼了一下各隊隊長,然後提起了一根更粗大的鐵棒追在了後面。
“喔!”
相處了這麼久,近衛軍的少年們哪還不知道正德的xìng子,身先士卒這種事在皇上的理念中,根本就不是為了jī勵士氣做做樣子的那種,而是實打實的帶頭衝鋒!
“殺!”
有了這樣的統帥,他們也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快點跑,衝到皇上前面去,並且搶在皇上跟敵人接觸前,消除敵人的威脅。
於是,三千餘眾洶湧而前,一下子就進入了突擊模式。
“這是什麼情況?”吳質méng了,換誰來也méng啊。
他跟方曉商量了半天yīn謀詭計,才最終確定了敵對立場,可對方應該不知道才對啊?不管來的是不是皇上,總沒有一照面就開打的道理吧?
何況,對方還擺出了一副全軍突擊的架勢,不,應該說是實打宴的衝上來了。
尼瑪,這是要硬上啊!以為老子是什麼軟柿子嗎?吳質既憤怒又茫然,他當然不知道,去年在紫禁城,也曾有人這麼慨嘆過的“大人,咱們怎麼辦?”氣勢洶洶,殺氣沖天,用什麼詞形容敵人都好,反正就不是啥好路數,吳質的親兵也是被嚇了一跳,急忙向自家將主問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