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哪裡冒出來的,構造複雜的要命,要想看懂,恐怕得找京城名匠來仔細研究才行。”
眾人又是一陣唉聲嘆氣。
“大家無須氣餒,張某已經想到辦法了,只不過……”張大名賣了關子。
“張老闆有話只管說,如有用到咱們的地方,定不推辭。”眾人紛紛道。
“好,有各位這句話,張某就放心了。這辦法倒也簡單,只要咱們逼著候德坊以鋼琴為賭注,跟咱們賭鬥一場就可以了。”
“賭鬥,賭什麼?候德坊會答應嗎?”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問道。
“他既然以音律自傲,當然賭音律了,至於答不答應,只要諸位齊心合力,再加上巡按大人,還由得了他麼?就算是曾尚書,也得顧慮宣府輿情吧。”張大名得意道。
“此言倒是不虛。”眾人都是點頭認可,如果把在座的所有人都算上,各家的後臺幾乎佔了宣府官員的半數,就算巡撫和曾尚書也很難強力壓下,再說了,天香樓背後的沈巡按,就算是巡撫大人也要顧忌幾分的。只不過,有人還是心存疑慮。
“若是大夥兒合力,逼候德坊出來比鬥應該不難,可是你怎麼保證能讓他們同意用鋼琴做賭注,又怎能保證必勝?”這句話很有代表性,不少人都出言附和。
“就算他不敢押鋼琴也無所謂,只要在鬥樂中擊敗候德坊,他又有什麼臉面繼續在宣府立足?就算是還有些無知百姓上門,哼哼,他想象今日一樣風光,那也是不可能了吧。到時候再買他的鋼琴又有何難?”張大名笑得很得意。
“至於如何保得必勝,哼哼,眾位不是忘了吧?說道音律,張某天香樓裡那位才真正能稱為宣府第一呢,別說一個小小的宣府,她在音律上的造詣當年可是名動京城的!”
“張老闆說的是楊叛兒吧,可是在下也去過天香樓,也聽過她的琴曲,雖然也是一時之選,可是比起候德坊……呵呵,恕在下直言,似乎還略有不及啊。”
“這個嘛……”張大名有些尷尬,道:“叛兒是有些心高氣傲,就算是張某的話,她也不一定聽,所以平日各位若是對不上她的眼緣,她彈的曲子……這個,就難免有些敷衍。各位若是不信,等下可往天香樓一行,一聽便知。”
眾人都是面面相覷,心裡也很鬱悶,搞了半天,大家從前都是被糊弄的啊。有那反應快的說道:“那以楊小姐的性子,她就跟拋頭露面與候德坊鬥樂?”
“哈哈哈,那候德坊出了這麼大的風頭,叛兒心高氣傲,自然也是不服氣的,就算張某不安排,恐怕她都是要尋上門去的,各位只管放心便是。”
眾人對視一眼,緩緩點頭,道:“那就依張老闆好了,不過事關重大,咱們總得先聽聽,若是楊小姐的技藝果然如張老闆所說,那大家自然別無二話,若是不然……嘿嘿,那就別怪咱們不出頭了。”
“放心,放心,咱們這就去天香樓,張某馬上就安排。”
……
“沈大人,事情辦妥了。”
一個時辰後,送走了其他商家的張大名出現在了巡按衙門,這會兒,他的臉上已經沒了桀驁的神色,反而都是諂媚。
“辦得好,老夫等下就去邀張巡撫一起去見曾尚書。”沈巡按是成化初年的進士,可是在仕途上一直沒有起色,臨到老來卻被髮配到了邊塞之地,平日神情都很陰鬱,可今天卻是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
“小人聽說,張巡撫似乎也跟候德坊有些瓜葛……”
“聽說的哪有親見的準?候德坊開業那天,老夫去巡撫衙門拜訪,可是親見,張巡撫下轎時臉色還是鐵青的,之後也在衙門裡發了幾天的火兒。以老夫所見,他沒去找候德坊麻煩,不過是顧忌曾尚書而已,不過沒關係,老夫推他一把,呵呵……”
“大人果然高見,那小人就靜候佳音了。”
“你這次事情辦得不錯,放心,老夫不會虧待你的。”
沈巡按心頭火熱,聖上喜歡音律,又是少年人,只要得到這鋼琴,把這樂器和那國色天香,又精通音律的楊叛兒一起送進宮,還有比這更好的見面禮嗎?劉公公一定會很高興的,那麼老夫的官職也該升一升了吧。
士大夫的氣節,那是什麼?如果氣節有用的話,老夫現在怎麼會才是個巡按?就算比起幾個大學士,老夫又能差得了多少?哼!
……
當陰雲開始籠罩宣府的時候,沒有人注意到,一匹快馬進了宣府城,然後沿著馳道飛奔,最後進了謝家。
“謝兄弟,曾管事派人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