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外驃騎營軍士的身影被燈火映在帳篷上,留下一道道黑影,丹狼看著那些沒有一個有移動幾分的黑影,恨得咬牙切齒。
許久之後,一個驃騎營軍士掀開帳篷的門簾走了進來。
接著從門簾透進來的光亮,丹狼抬頭看了一眼,卻發現那個軍士手中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顯然不是來給他送氈子的。
丹狼索性閉上眼睛,懶得理會這個軍士。
軍士走近了丹狼,在他面前蹲下,低聲對閉著眼睛的丹狼道,“北海王,你忘了公主的命令了嗎?”
這軍士此話一出,丹狼立即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來。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名裝扮與一般驃騎營將士無二的軍士,說的竟然是匈奴話!
不等丹狼說話,這名軍士掏出一塊骨牌在丹狼眼前晃了晃,雖然大帳內比較漆黑,但是帳外的火光畢竟還是有些能夠透進來,再者丹狼在大帳中呆得時間長了,早已經適應了大帳內的光線,面對近在咫尺的骨牌,丹狼一眼便認出,那是匈奴公主伊雪兒才慣用的令牌!
之所以丹狼能夠辨認出,乃是伊雪兒和他早就有過約定,兩軍進入漢境之後信使來往,便用這種骨牌為身份證明!
看清楚骨牌之後,丹狼大驚,不過卻還是沒有立即回答眼前這個說匈奴話軍士的話,而是驚疑道:“你是公主的人,你如何進來的這大帳?”
“先前卑職到這裡時,北海王你的大軍已經潰敗,卑職便索性一同做了俘虜,為的就是能與北海王見上一面。方才卑職藉故小解,偷襲了那個看押卑職的漢軍軍士,這才得了這身行頭夠混進帳來。”軍士有條不紊的說道,說完,直直盯著北海王,等他答話。
“原來如此。”丹狼眼神在軍士手中的骨牌上看了兩眼,這才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此來為何?”
“北海王何故如此問?”軍士皺眉道,語氣已經頗為不善,“公主如果在此,怕是會問北海王好好的兩萬大軍,為何就成了漢軍的俘虜?”
“這。。。。。。”丹狼羞愧難當,看了一眼一臉憤然神色的軍士,心裡雖然對對方的沒好臉不服,但是畢竟自己打了敗仗,也怪不得別人,只得道:“非是本王不聽從公主的安排,實在是大意了,本王本想獨自滅了這支漢軍,給公主分憂,不曾想馬失前蹄。。。。。。”
“好了!”軍士擺擺手,低聲打斷丹狼的話,丹狼為何要獨自進攻漢軍大家心知肚明,無非是為了軍功,“公主不想聽這些。北海王還是說說接下來該當如何,卑職也好趕快回去覆命!總不至於讓卑職就說北海王已經兵敗被俘,無力迴天了吧?”
“當然不是!”丹狼急聲道,本來已經兵敗的他現在看到了復仇和找回榮耀的機會,自然不肯放過,聲音竟然也大了幾分,意識到失聲的丹狼連忙壓低了聲音道:“公主是否已經按照約定到了附近?”
“北海王說呢?”軍士不答反問,依舊是一臉慍色,“北海王快些說,卑職不能在此呆太長時間!”
“好好!”丹狼點頭不迭,“你回去告訴公主,明日漢軍就會派人來接應,若是公主肯動手,務必在黎明之前,到時本王一定帶領軍營中被俘的勇士呼應!如此定能大敗漢軍!”
“好!”軍士答應一聲,站起身,行禮道了一聲告辭,便拉開帳篷大步走了出去,行色匆匆,唯恐在此耽擱一分一秒。
第三百三十四章 請君入甕,入是不入?
軍士出了關押丹狼的大帳,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一路疾行,竟然直接走向秦城所在的院子。
“將軍,已經問清楚了,這個北海王果然與匈奴公主有所謀劃。”軍士進了秦城的院子,神色謙恭的對秦城說道。
秦城點了點頭,露出瞭然的神色,“那史鵠,你做的不錯。將你們的對話複述一遍,一個字都不要漏了。”
那史鵠將那塊骨牌交還給秦城,便認真的將先前的話對秦城講述起來。
原來先前驃騎營的哨騎抓到一個匈奴遊騎之後,秦城過去看時便從那遊騎身上搜出了這塊骨牌,不過那騎兵也是個硬骨頭,秦城等人沒能從這遊騎身上問出太多有用的資訊來,只是得知了他是伊雪兒的人,來此本是要見北海王丹狼的。
於是秦城便將計就計,讓那史鵠去假冒那遊騎,然後去套丹狼的話,果然就從丹狼口中得知了伊雪兒已經趕到附近的訊息。根據那史鵠的複述,秦城大約可以猜測到一些對當下極為有用的東西。
“慶之,將這塊骨牌還給那個遊騎,放他離開。”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