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溶被這突如其來的“噩耗”震驚得瞠目結舌,十多年,他養大了這個“孿生”兄弟,仇家的兒子。他無奈的心裡暗歎,罷了罷了,他只想回家,回青道堂,躲去只他和雪玉知道的那個小夾巷裡,狠狠抽自己幾個嘴巴。
“過不快過來!”秦老大一聲怒吼,啪的一拍茶几,水杯掉落啪嚓的碎起一灘水,飛濺在衣襟上。
“媽咪!”葉沛驚叫著一把摟住母親的腰。
牛氏抽出葉溶手中的手,哄勸葉沛:“去吧,那是你親爹呀。”
“過來,到爹身邊來。你乖乖的,要什麼爹給你什麼;不聽話,就打屁股!”秦老大板起臉。
葉沛拼命地搖頭,只訕訕地望著母親。
“爹有得是錢。”秦老大說,“這輩子花不完的錢。你是秦家的大少爺,所以,爹的錢都是你的。”
葉溶嗤之以鼻,錢,能買兒子,能買來骨肉親情?
“來,給爹磕個頭,日後這秦家的產業,錢財,車子,僕人,都歸你使喚。你記住了,你是我秦家的少爺,秦家的繼承人,我秦阿朗的兒子。我有兒子啦,哈哈,我秦阿朗的兒子。”
樓道里響徹著這地動山搖的聲音,震得樓宇在發顫。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秦老大問。
“老爺,他叫沛兒,是老太太當年親口給取的。”牛氏應著。
“水”字輩,秦老大點點頭自言自語說:“秦沛,這名字還使得。”
“好孩子,生得模樣端正的,是我秦家的種兒。可讀書了?”
“在士林教會中學。”葉沛答,挺起胸。
“啊,好學校,好學校。”師爺忙讚道。
葉溶拉拉母親,要在一片喜氣洋洋的喝彩聲中悄然離去。牛氏依依不捨地望一眼葉沛,咬咬牙轉身。
“春桃呀!”秦老大一聲喚,春桃愕然止步。
“你說,兩個孩子同庚?”
牛氏周身一顫,結結巴巴道:“是,是的。”
一旁的費師爺呵呵笑了:“這掐指一算,你才離開秦府前後,肚子裡就該有了葉溶!”
秦老大猛然將目光投向葉溶,眉宇飛揚的英氣,結實的身材,那招風耳,心裡就不由一震,動動唇又含糊了,露出一抹自嘲的憨笑。
他記起來妻子燕萍,那個還算得名門閨秀的女人,舉止大方,美得令人不敢靠近。若不是他用強相逼,怕也娶不到家世沒落的她。他那時年輕,酒色人生。她鄙視他是個粗人,看不起他,冷冷淡淡的模樣,令他總覺得是種挫傷。他不由懷疑她心有他屬,不然如何如此呢?好在他家大業大,有得是女人伺候,他日日在家尋歡作樂,冷落燕萍。可她懷了孕,有人說那孩子不是他的,沒有近過她身子幾次,如何這麼的巧?
那夜,他喝醉酒,他打了她,寫下休書,咬定孩子不是他的。她說他瘋了,那伶牙俐齒的丫鬟春桃兒就來助陣。他醉了,醉酒是他唯一的藉口和理由,將燕萍推出門外,他就壓了春桃兒盡情了一場。他依約記起那頎長脖頸,皓腕如雪的小女孩,甜甜的笑,紅撲撲的臉頰勝似胭脂的可愛。她掙扎如小兔般膽怯,哭得無助悽慘。燕萍在外面擂門哭喊,他記得破紅的處血點點滴滴染了淺緋色的茵褥。他笑望著蜷做一團哭泣的春桃,還對了窗外得意地戲說:“陪房丫鬟嗎?不陪房哪裡行?”。他醉了,大睡醒來,妻子和春桃兒都不見了。
秦老大清楚的記得當年那情景。
難道這麼快,春桃肚子裡的孩子,十七、八歲大小,十月懷胎,還早了些日子,錯不了!
母親緊緊抓住葉溶的腕子彷彿要將他骨頭捏碎,目光滿是驚愕。葉溶似乎明白什麼,恐懼令他反腕扣住她手腕嚷一聲:“我們走!”
呼啦啦兩旁打手圍上。
“媽咪……”葉沛驚慌失措的聲音,彷彿對陌生的環境滿是不安和恐懼。
牛氏慘然回頭,蠕動了唇,豆大的淚珠子撲打打落下。
“閃開!”葉溶伸手拉開架勢,飛腿橫拳左右開弓就打得兩旁黑綢短衫的手下向兩旁退避。葉溶暴怒地施展渾身功夫就要殺出一條血路,臂上搭的風衣舞動如流星錘、霸王鞭,騰挪跳躍,飛腿橫掃,矯捷如豹,虎虎生風般。
“葉溶,你住手!秦公館怕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楚耀南喝罵,但撕裂的心正在經歷另一場較量。若葉沛只是個草包,那葉溶可不簡單。難道他也是爹的骨血,天下豈有如此詭異傳奇的事情!那他又算什麼,這個他居住了二十年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