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卻很少說及自己的師承來歷;她的心態似是經歷了世間所有風霜雨雪,卻從不曾告訴過自己隻言片語。
在以前的藍徽容看來,母親只是一個才情出眾的女子,卻不知她與世上這麼多豪傑人物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當年的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她的真實姓名又是什麼?她經歷了怎樣的往事?又為何要安排自己走上這樣一條道路?
藍徽容眼中泛起一絲漣漪,站起身來,向仇天行襝衿行禮,輕聲道:“請仇大人詳述。”
仇天行笑得極為開心,走到藍徽容身邊,凝目看了她片刻,側頭道:“小寇,小楊,你們看,她這番神態還真與清娘如出一轍。”
寇公修微笑道:“是,相貌只有三四分相象,但這神態,講話的語氣倒是差不離。”
藍徽容見他們話語中透著疼憐及喜悅之情,心頭湧起一股暖意,先前的戒心也漸漸淡去,望向三人的眼神便柔和了幾分。
仇天行慨嘆道:“唉,二十五年過去了,清孃的音容笑貌,時時在我們這些人的夢中浮現,容兒,你母親當年的風采,又豈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忘懷的?”
見藍徽容詢問的目光看著自己,他微笑道:“這帳內憋得很,走,我帶你去外面走走,跟你詳細說說你母親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此章中某句話借用了nikita的評論,多謝。
某樓這段時間工作實在是太忙,只能保持兩日一更,見諒。
二六、清娘
茶恩寺附近群山環抱,湖面如鏡,樹影婆娑,空氣清新,藍徽容隨著仇天行在山間靜靜行走,不多時便到了半山腰的一處涼亭。
仇天行負手而行,身形從容,藍徽容晨間在戰場上見他閃過慕世琮槍勢時一飄之姿,知此人武功高強,自己恐怕還不是他的對手,他究竟是何人呢?
兩人立於涼亭之中,遙望山下接天的營帳,仇天行輕聲道:“容兒,你母親的左手腕內側,是不是有一道寸許長的胎記?”
藍徽容遲疑了一下,知眼前這人已看破自己來歷,遮掩無益,點頭道:“是。”
仇天行眼中閃過激動欣慰之色,踏前一步:“容兒,那你母親,現在何處?”
藍徽容輕輕後退兩步,拉開與他的距離,低頭道:“仇大人,請恕我不能回答你這個問題。”
仇天行一愣,目光中隱有探究之意,緩緩道:“容兒,你母親,當真就未和你說過以前之事?”
“是,母親不曾說過,如蒙仇大人告知,藍容不勝感激。”
仇天行默然片刻,轉過身去,望著山下軍營,悠悠道:“容兒,不知你對我軍駐營之勢有何看法?”
藍徽容面色沉靜如水:“是‘八行陣’,取八方呼應,行雲流水之意,可防敵人突襲,也能在最快速度下拔營起行,可攻可守,乃《兵策》中上上之陣。”
“那容兒可知,《兵策》一書是何人所著?”
藍徽容心頭一跳,依稀記得孔瑄也曾問過自己同樣的話,不過當時他並沒有告訴自己答案,她輕輕搖了搖頭:“請大人告知。”
仇天行的目光迷離而傷感:“《兵策》一書,是由當年和國的兵馬大元帥葉天羽和你母親合著的。”
藍徽容驚道:“《兵策》竟是由我母親所著?”
“是。”仇天行遙望天際,眼前浮現那個多年來時刻纏繞於夢中的倩影:“你母親,是當時和國末帝親封的霓裳將軍,她的真名叫做玉……清……娘。”
山風輕輕吹過,藍徽容喃喃念道:“玉—清—娘?”這是母親的真實姓名嗎?怎麼會覺得有些熟悉呢?象是在何處聽過似的?
雲雀鳥低低飛過,婉轉歌唱,似與其相和,松樹上偶有秋蟬低鳴,吟歎著秋天的到來,藍徽容腦中一閃,想起在何處聽過清娘這個名字,她猛然抬頭問道:“仇大人,請問玉清娘可就是清娘子?”
仇天行轉過頭來:“哦?你也知蒼山的百姓對你母親的尊稱?”
“不,我是在蓮花寨方家村見過清娘子的畫像和長生牌位,但那畫像年代太久遠,畫中女子面目看不甚清楚,我並不知,那就是我的母親。”
“唉,方家村全村老小的性命都是你母親一力救回來的,那一年方家村疫症流行,當時的和國朝廷派兵前來封村埋人,你母親不忍見全村老小皆被活埋,便立下軍令狀,奔波千里,找來隱居多年的醫聖子,又歷盡千辛萬苦找齊所需藥物,才解了方家村的疫症,救了全村人的性命,所以,方家村村民才會家家戶戶立下她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