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死個陰物。
到了晚間該入睡的時候,胭脂站在院中一直琢磨著要不要回鳥院兒,謝清側這麼個態度實在叫她不知如何是好,根本無力招架。
胭脂想了想還是邁步往外走,她惹不起還躲不起不成!
謝攬矗在院門口,一看胭脂抬步走過來,心下暗道就知道她要跑,好在自己守著,要不然公子必然要殃及池魚,若是這氣波及到他們這兒,那可真是挨不住的。
謝攬想到此忙上前攔著胭脂,一臉苦口婆心道: “您這又是去哪兒了,外頭多黑啊,還是快些回屋歇息罷。 ”
胭脂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坦白道: “你家公子正氣頭上 ,我出去避一避,等我去想好法子,再回來哄過。”
謝攬一聽 ,直在心中直呸!暗罵這混賬玩意兒,盡擱這兒說鬼話兒 ,這遭要是讓她這麼跑了,那氣還不得臨到他們頭上,她去哄得哪門子人!
謝攬一下直氣得想哭,看著胭脂帶著哭腔直接拆穿道:“ 不行,想法子那用得著找地方想,你分明就是想跑,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公子會把我們給磨礪死的,你一定不能走!”
胭脂心下為難,這謝攬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他怎麼不往謝清側面前湊,一個勁兒叫她,她能幹啥!要是矗那給他打一頓讓他消消氣也好啊,可是他非要在精神上磨礪人,她再這麼呆下去,早晚得逼瘋!
更何況現下謝清側那冷麵她都不敢往上湊,便只能小聲說道:“你瞧你家公子剛頭那個多看我一眼都不想的模樣,我再呆下去豈不更是惹他厭煩?這一遭我還是避一避的好,我不在跟前指不定就不會這般了。” 胭脂說完便不管不顧一把推開謝攬,直抬步就想跑。
指不定個鬼,當他是個傻子不成,要是讓她這麼跑了,自家公子指不定就自動引爆了,到時受苦的還不是他們這些個下人!
謝攬想到此,那眼淚是說來就來,忙往地上一撲直擋在她面前,在地上死命撲騰,一副受了天大委屈般的模樣直哭嚎道:“欺負人……嗚嗚嗚嗚……”
胭脂:“……”
胭脂站在房裡直嘆氣,謝攬這尿性不行,動不動就跟個大姑娘似的直掉眼淚,不得不說這哭哭啼啼也是好解決事的。
不如她也到謝清側前哭一哭,然後在地上撲騰撲騰,指不定他就消氣了。
她想了想還是不成體統,在弟子面前這般哭哭啼啼撒潑求饒實在有些抹不開臉,她寧願讓謝清側吊打幾頓也不願意這般丟臉面。
胭脂看著眼前的珠簾輕晃,裡頭燭火通明,站了半響才掀開珠簾往裡屋去,剛進去就看見謝清側穿著白色裡衣,靠在床頭垂眼看書,見她進來也沒說什麼,眉眼間已沒了疏離,彷彿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
他靠在外側,像往常一樣留了裡頭的位置給她,胭脂躊躇半天才走到衣木架旁抬手解衣帶,不經意間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已抬眸正一言不發地看著她寬衣解帶,胭脂手一頓不敢再動作直看著他有些慌亂起來。
謝清側見她不動,緩緩抬眼對上她的眼,默然無言地看著她,胭脂只覺有些心慌,半響她微動了動唇,喃喃問道 :“怎麼了?”
謝清側神情淡漠地看著她,半響才收回視線繼續看著書,淡淡道:“沒什麼。 ”
胭脂站著看了他半響,見他眼睫微微垂下,側面看上去極長,顯得越發乖順溫和,又穿著單薄白色裡衣顯得人越發溫和,瞧著一點都沒有危險性。
他似在認真看書,片刻後還翻過一頁,胭脂這才略略安下心來,將外裳皆褪了只著單薄裡衣 ,往床榻慢慢吞吞走過去。
他靠在外側,修長的腿又交疊著攔在床前,胭脂來了也沒移開,她站在床榻榻旁,默默瞅了他一眼,見他不理人,便只得抬腳踩著床榻一角從他腿上跨到床榻裡頭,待安全到了裡側,才鬆了一口氣。
胭脂儘量往裡頭移,半點不敢驚動他,拉著被子輕輕飄飄平躺下來,一旁的謝清側慢條斯理地將書放了下來,又轉身揭開她好好蓋著地被子壓了上來。
胭脂看著他不由瞪圓了眼,一時說不出話來,裡衣本就單薄,他的溫熱的體溫一下子透過薄衣傳過來,烏黑的發垂下,他眼眸漆黑隱綴星辰,不加掩飾這般直勾勾地看著她,叫她一時慌了神,她完全沒有想到晚間他都這般生氣 了,到了現下竟然還要親暱。
胭脂只覺尷尬不已,他竟然當作若無其事,且他這般毫無絲毫縫隙地壓著她,彷彿是像故意禁錮著她一般,讓她微微有些不安起來,便抵著他的胸膛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