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幕眉心微折,“啪”的一聲展開摺扇準確擋於刀刃,刀刃微顫發出清越吟聲,動作乾淨利落,行雲流水灑脫好看。
刀刃微顫,震得胭脂手腕一麻,疼痛順著手臂傳到胸口,震得她險些握不住手中的刀。
她勉力握刀,蘇幕踏步向前,隨手一揚收起摺扇,以扇為劍猛地擊於胭脂胸口。
胭脂收勢不及被打了個正著,連退幾步,胸口一陣尖銳刺痛,以刀撐地才勉強穩住身子,胸口疼痛一下盪開,一股血湧上頭,她按住自己胸口,一陣疼痛難忍間猛地咳出血來。
這孽障下手太狠,挑的位置太準,如此傷上加傷,叫她越發艱難。
胭脂氣息紊亂,胸口劇烈起伏,呼吸一下胸口便悶痛難忍,細嫩白皙的額間慢慢佈滿細密剔透的汗珠,唇瓣被血染紅,嘴角一道血跡蜿蜒而下。
蘇幕神情淡漠看著她,抬手摸過頸部,伸手一看,指尖染紅,鮮紅的血跡在皙白的手指上分外明顯。
蘇幕神色越發莫測,嘴角勾出一抹淺笑,在這陰森寂靜的林子裡越發詭異,瞧著便讓人不寒而慄。
他看著胭脂許久,忽意味深長慢慢說道:“胭脂,你可真是好本事,藏得這般深。”
胭脂聽在耳裡,心頭戾氣驟起,言辭激諷道:“比不得公子好本事,畜牲裝得和人一般。”
蘇幕眼神猛地一沉,面上的笑一下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胭脂慢慢直起身,手心一陣一陣發麻,根本握不住刀,她一邊留心蘇幕,一邊抬手撕了自己衣襬衣角,將自己的手和刀柄一圈一圈裹起,死死纏住。
蘇幕見狀嗤笑一聲,“不自量力。”
胭脂心頭大怒,一揚手中的刀,刀鋒帶起凌厲的風勁,一字一頓尖刻道:“自不量力也好過沒有良善之心!”
三世了,他終持畸心,殘害無辜,她卻一次又一次地無視、偏袒,她又如何沒有錯!
胭脂眼神凜冽,揮刀指向蘇幕嚴厲道:“君子良善,濟弱扶傾;君子方正,厚德載物。
你既行諸惡不辯善心,便該誅之!”胭脂微微一頓,眼裡泛起水霧,片刻後狠下心腸,厲聲道:“殺一人便該償一命,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這才是道!”墨衣黑髮,唇瓣染血,刀鋒上的璀璨光芒染上眉眼,一息之間便能奪人心魄。
眉眼凜然正氣,周身鋒芒畢露,脫離於容貌之上的氣韻本叫人心折,這就仿若一道光劈開雲霧繚繞驟然灑下,叫人避無可避,猝不及防間頓失心跳。
蘇幕看著她神情竟有些許怔然。
胭脂猛地飛身上前,舉刀從上而下向他頭頂劈去。
刀鋒帶著凜冽的風勁襲向蘇幕,他才回過神,輕抬摺扇暗使內勁,“啪”地一聲打偏了刀。
胭脂狠蹙黛眉,猛地抬腳襲向蘇幕腿間。
蘇幕腳下微轉,身形極快,眼還未察覺便已然輕移到她身後,伸手攬上她的細腰,抱過她軟嫩的身子,薄唇貼上著她小巧玲瓏的耳朵,言辭曖昧淡淡說道:“這般狠,踢壞了你往後要用什麼?”
胭脂一時怒得面紅耳赤,他竟還敢將自己當做娼妓一般耍弄,她胳膊一抬,耗盡了全力將刀揮向二人的脖子,索性來個同歸於盡。
蘇幕眼神驟然凜冽,手抬摺扇狠狠打在她的手腕上,胭脂整個手臂一震麻,驟然失了力道。
她心下慌起,忙抬起另一隻胳膊,用胳膊肘狠狠往後一擊,打在蘇幕身上,急欲脫身。
蘇幕硬是不放手,腿往前一屈,狠頂到她的膝蓋彎,胭脂腿一彎跪倒在地,越發力不從心,本來男子力道就大許多,如今硬拼力氣,她如何能拼得過?
反應未及,蘇幕已然猛地將她壓倒在地,胭脂黛眉狠蹙,心頭怒意迭起,死命掙扎起來,抬手向後胡亂揮刀。
蘇幕抓住她的手向後一折,力道狠辣非常,半點不留情面。
“嗯!”胭脂悶哼一聲,冷汗直冒,只覺手臂被他折斷了,手上的疼痛連到胸口,一時沒喘上氣來,兩眼一黑就疼暈了去。
蘇幕面無表情默了半響,見胭脂毫無動靜,便將人翻過身來,細長的眼睫垂下,額間汗溼,髮絲凌亂越顯蒼白柔弱,彷彿剛頭遭了一場蹂躪一般。
蘇幕見人暈了過去,微微一皺眉,直起身正要將人抱起,卻見她的手上還綁著刀。
蘇幕默了一陣伸手去解,綁得極緊一時竟解不開,他狠一斂眉,手上動作越加蠻橫,生拉硬拽狠狠扯開了布帶,弄得細白的手勒起一道道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