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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她媽忽然省起了一個人的名字,不由脫口叫道:“是雪中雄?”

雪地中倏地響起了一個人響亮的笑聲:“正是老夫。”

蘇大媽眼前一亮,只見雪地上忽然冒出了一張臉色蒼白的臉,但是頷上鬍子卻殷綠如火的老頭兒。

蘇大媽嘆了口氣:“虧你是海堡主的老朋友,何以看見海小姐被人擄走,還呆在雪地裡不聞不問?”

老頭兒哈哈一笑。

“倘若擄走海小姐的是別人,老夫自然會去追趕,但郎如鐵這小子,倒是不怕呀!”

蘇大媽跺了跺腳,道:“你真是他媽的越老越混賬,將來有什麼事情,由你負責。”

老頭兒搔了搔腦袋,哈哈一笑:“這種事居然要由老夫負責,哈哈,滑稽!滑稽!真他媽的滑天下之大稽!”

但無論他們在說什麼,郎如鐵和海飄都已聽不見。

他們的人已在遠方。

每逢清晨時分,海三爺總是捧著一壺熨熱的酒,坐在海王廳中央的那張太師椅上,慢慢的斟,慢慢的喝。他喝的酒並不猛烈,就算不懂喝酒的人也不容易喝醉。

但這酒很香,這正是海三爺喜歡喝這種酒的最大理由。

這一天,他剛斟滿的第一杯熱酒,並沒有灌進他的肚子裡,而是淋在另一個人的頭上。

這人赫然是蘇大媽!

酒是孔大媽親手替海三爺熨熱的,近年以來,這幾乎是她每天清晨例必要乾的工作。

海三爺就是海星堡堡主。

他每天都喝酒,從來都沒有把酒淋在別人頭上的習慣。

尤其是四大媽,他對她們一向都很客氣。

但現在海三爺已變成了一座火山。

一座爆發中的火山。

在海星堡,從來都沒有人見過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他右手的食指幾乎已指在蘇大媽的鼻子上:“你練的獅虎十九刀縱橫北武林,怎會連一個無名小卒都對付不了?”

蘇大媽平時兇巴巴的,但現在卻簡直變成了一條可憐蟲。

也許她比世間上最可憐的可憐蟲還可憐百倍。

她垂下了臉,恨不得地上忽然出現了一個深坑,好讓她馬上跳了下去。

海三爺平時也絕不是遇事慌張,頭腦昏亂的人,但此刻海飄被人擄走,他的心情實在是惡劣得可以。

他氣得團團亂轉,忽然下了一道命令:“無論是誰能把小姐找回來,賞銀十萬兩!”

十萬兩並不是一個小數目,常言有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一著誰也不能說海三爺做得不對。

但他的命令剛發出,居然立刻就有人嫌少!

“海小姐金枝玉葉,十萬兩這個數目未免太少了。”

海王廳並不是人人都能來去自如的地方,斗膽敢在海王廳裡說出這種話的人,世間上更是難以找得出多少個。

海王爺扳起了臉孔,哼了一聲道:“老混蛋就只懂得胡說八道,也不怕教人心煩。”

海王廳外倏地出現了一個白衣老人,他就是人稱雪中雄的江湖怪傑杜冰鴻。

杜冰鴻雖然年紀已有一大把,但為人諧趣樂觀,有他在座的場合,保證絕無冷場。

雖然不少人認為杜冰鴻這個老頭兒未免跡近胡鬧,但卻是誰也不敢在他的面前說出來。

原因很簡單,杜冰鴻雖然行事荒誕不經,古里古怪的,但他武功奇高,無論是誰開罪了他,都不是一件有趣的事。

當然,世間上也有絕不怕杜冰鴻的人,海三爺就是其中之一。

十萬兩銀子絕不是個小數目,但杜冰鴻卻居然還嫌不夠。

海王爺忍不住問他:“你認為本座應該懸賞多少才算合理?”

杜冰鴻淡淡一笑,道:“你給別人十萬兩已足夠有餘,但若要打動老夫,卻得增加一點。”

“增加多少?”

“十萬另一兩。”

海三爺寒著臉:“這算什麼意思?”

杜冰鴻哈哈一笑:“不算什麼意思,總而言之,老夫的價錢,無論如何都要比別人多一點,否則,就算老夫碰見海小姐,也絕對不會插手相救。”

海三爺冷笑:“倘真如此,你還算是個人嗎?”

杜冰鴻笑道:“老夫什麼都象,就是不象個人。”

海三爺哼一聲:“混蛋!”

杜冰鴻道:“混蛋也好,混牛混屁也好,老夫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