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會幹的。
白花花的銀子雖然可愛,但畢竟還是性命更寶鬼一些。
白衣人兩番出手相助,但卻未必就可以說明他是個好人。
也許白衣人的目的是和風流八義,芳竹小館老闆一樣,都要把海飄送回海星堡去,領取那筆懸賞。
但白衣人卻絕無動手擄劫海飄之意。
反而上前把花枕兒和不懶兩人的穴道解開。
不懶痴痴的望著他,看了半天才道:“你好象不是一個壞人。”
她這句說話看來很天真,稚氣十足,但要回答她這句說話,卻實在不容易。
白衣人沒有回答。
他走到海飄面前道:“海堡主很想念你。”
海飄看著他,緩緩道:“我知道。”
白衣人道:“你不打算回去?”
海飄道:“你想帶我回去?”
白衣人道:“不想”。
海飄道:“難道你不知道我值多少銀子?”
白衣人道:“知道。”
海飄眨了眨眼睛:“二十萬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那白衣人淡淡地說道:“雖然不少,但是海小姐又豈能與嗅銅相提並論,那未免是太侮辱佳人了。”
小紅娘忽然挺起了胸膛,瞪大了眼睛,嬌叱道:“你想打什麼主意?”
白衣人悠悠一笑。
他盯著小紅娘,道:“你以為我會打什麼主意?難道你認為我是個淫賊?”
小紅娘冷冷一笑:“男人嘛,本來就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白衣人微笑道:“別的男人是不是好東西我可不知道,但我自己確不是好東西,這倒不必姑娘提醒的。”
小紅娘“哼”的一聲:“閣下倒有自知之明。”
海飄笑了笑:“你也未免太頑皮了,怎可以隨便就得罪別人?”
花枕兒介面道:“小紅娘的嘴巴,一向都比多事的小母雞還多事。”
小紅娘差點沒跳了起來:“你敢說我是隻小母雞?”
花枕兒笑道:“不是小母雞,是小孔雀,小鳳凰,這大概可以了罷?”
小紅娘瞪著大眼睛笑道:“這倒還差不多。”
白衣人淡淡道:“幾位姑娘在一起,倒是挺熱鬧的,就只是武功差了一點。”
蔗糖忍不住說道:“尊駕的說話,也未免太過份了。難道你以為我們沒有你相助,就會給風流八義等人抓了去不成?”
白衣人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你們之中,誰的武功最高?”
小紅娘立刻說:“當然是海小姐。”
白衣人悠悠然道:“這是實話?”
小紅娘道:“當然是實話。”
白衣人聞言,說道:“既然海小姐武功最高,她又是用劍的,相信她的劍法必然是有極高深的造詣。”
小紅娘道:“這個自然。”
白衣人道:“她若能接得在下三劍,在下甘願把眼睛挖了出來。”
花枕兒聞言,立刻冷冷道:“海小姐為什麼要接你三劍?你把眼睛挖掉,對我們又有什麼好處?”
白衣人冷冷道:“你們幾個小女孩,太不懂事了,你們以為憑自己的武功,就可以在江湖上行俠仗義,實在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的說話忽然變得很不客氣。
海飄嘆了口氣,道:“你一定要試一試我的武功?”
白衣人冷冷道:“你不敢?”
海飄緩緩地把飛星劍亮出。
這就是她的答覆。
每個人都感覺到一股森寒的劍氣已在海飄和白衣人四周籠罩著。
白衣人的眼睛發出了光。
他慢慢的說出了兩個字:
“好劍!”
海飄手中的飛星劍固然是好劍,白衣人手中的劍亦然。
高手論劍,比的並不是劍,而是劍鋒上所發出的威力。
但劍鋒上威力強大的一方,也並不是必勝的一方。
決定雙方勝負的往往只是一劍。
而這一劍,也就是決定勝負的一劍。
白衣人的眼睛,開始漸漸蒙上了一層霧。
他的人和他的劍彷彿也已在霧中。
長夜無霧。
白衣人並不是在霧中,而是在一股白煙之中。
白衣人的身體竟然冒出了薄薄一縷的輕煙,而他臉上和手臂上的膚色,也漸漸地變得一片嫣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