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爻半跑著去了廚房,掌勺的師傅和他熟,也不讓他做重活,就說把菜都給洗淘幾遍,上爻手腳利索的幹完就去挑水,接著換臺的人下來甩給他幾件衣服,班主夾在空裡讓上爻把他屋裡好好打掃一遍,還說再有時間就把前院好好的收撿一番,就這樣左右吆喝,上爻東奔西跑,洗搓擦抹,一直忙到宵禁,大家都歇息了,他才滿是汗水的把戲服都給整齊的掛在後臺。
這萬籟俱靜的夜裡,上爻手裡摸著那些戲袍就禁不住想穿著試試,左右沒看到人,上爻心頭一熱,就換上了一身紅衣,他獨自坐在鏡前,靠著零星的燭光給自己描臉譜,上爻從前經常幫班裡的人畫,手輕巧靈活,自己也偷偷弄過,所以熟門熟路,很快便弄好了一套。
上爻站起身,在鏡子裡看著自己穿上鳳冠霞衣的模樣,心裡滿是靖華,可一想到自己的處境,又忍不住嘲笑自己,痴人說夢。
他一步步走上戲臺,這裡他總是在夜深人靜來訪,空曠的前方,那些座位平白的增添陰森的氣氛,上爻想著他也只敢像個鬼一樣在這暗無天日的時候唱戲,若是要他像予墨那樣,坐中賓客爆滿,還能十丈華彩盈握在手,不驕不躁,不卑不吭,怕是做不到的。
要是把他換作予墨,他早就忍不住接受了靖華的追求,可惜他不是予墨,他是上爻,只敢偷偷的窺視著靖華。
夜沉沉,空曠的戲臺上,有人在唱著傾國伶音,紅衣如灼,他的妝容精緻,美妙的唱腔婉轉,頗有餘音繞樑的滋味,只可惜這寂靜的戲臺,沒人為他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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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泛舟
上爻推開門,就被人給抱住。
他當然知道是誰,連忙關上門,把他往裡推,擔憂的問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了就那一夜嗎。”
靖華雙眼直勾勾的看著他,“我道是你會想我,上爻,你去了哪裡,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上爻眼神躲避著,“我覺得悶,去院裡轉了一圈。”
靖華道:“你說謊的時候就是傻子也知道。”
上爻連忙推開他,“你走吧別來見我,若是被人看到就不好了,你還要見大哥的。”
靖華笑道:“你大哥不要我,我這孤家寡人,你不愛他不疼的,上爻,你說我這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是不是。”
上爻看他今日神情不對,問道“大哥今天白天心情也不好,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其實大哥嘴巴硬,心腸很好。”
靖華嘆道:“他就是心腸好,才一直不願把話說絕,我也是痴人說夢,他不願接納我,我也不能把他逼狠了。”上爻不做聲,靖華傾身抱住他,上爻抬頭,就被靖華給吻住。
不過片刻,他們便渾身j□j的在床上糾纏,靖華狠狠地吻著上爻,似乎是要報復上爻見到他就像兔子一樣逃走,只把上爻吻的喘不上氣,嘴唇被吸吮的嫣紅,忖著他深情的眼,看的人心裡都要醉了。
上爻凝望著靖華,眼神迷濛卻又熾熱,靖華摸著上爻的眉,嘆道:“你眼中這抹豔色,該是風華絕代。”
上爻輕笑,“這話留給大哥吧,我哪裡算得上。”靖華搖頭,“那日你曬著衣服,步伐輕盈,側臉如畫,你便是一身粗衣也不掩這模樣。”
上爻聞言一愣,靖華繼續說道:“你只道我是看你現在這般動情,就覺得你好看,我說你啊,若是穿上那鳳冠霞衣,必定名動天下。”
上爻不信他的話,辯道:“如今亂世之秋,我們這些賣藝求生的人,不敢再說要聲名大噪,何況,班主不讓我登臺,我在這院裡也不知道還要待多久。”
靖華笑道,“是金子總會發光,上爻,若是有朝一日你功成名就,莫忘了還有我這個暖床的。”
上爻哪裡聽的他這樣調戲,立刻是惱怒的將他踢下床去。
靖華摔下床後,上爻驚覺自己過火了,急忙把他扶上床,臉脹的通紅,靖華看著心中喜歡的不得了,逮著他好好的親熱了一番,上爻先是有些閃躲,後來靖華捧著他的臉好好的親了幾大口,他才算是服軟了。
第二日,大家見靖華捂著屁股連呼痛,問著他昨夜幹什麼去了,他嘆息道被夢魘所折磨,一時丟了神,便摔下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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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一過,外面泛舟的人漸多,在湖邊春遊,看新柳吐絛,別是一番滋味。
這日靖華故意當著班主的面約予墨泛舟,予墨要回避,可班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