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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妍玉一看柯瑞的荷包不由火冒三丈,狠狠捶打了柯瑞肩膀一下,哭道:“我給你做的荷包呢?我親手做的東西你不隨身帶著,偏把不相干人的帕子寶貝得跟什麼似的,你這個,你這個狠心的狠心的”再說不下去,嚶嚶哭了起來。

柯瑞柔聲哄道:“妹妹給我做的那個,我怕弄髒了,所以一直沒敢戴出來,我明兒個就戴著。”

妍玉淚眼朦朧,見柯瑞面若皓玉,目如春水,俊俏清秀如若畫中人,一時之間不由看痴了過去,想到自己芳心已許,時時刻刻都抱著一腔體貼柔情,但薄情郎卻有情還似無情,今日身邊竟又添戴了閨閣之物!她一時之間又氣又恨,扯著手中的帕子哭道:“我今天就把這帕子撕個乾淨!”

柯瑞一急,過去就要把帕子搶回,妍玉死不鬆手,柯瑞用力猛了,一下將妍玉推倒在石階上,妍玉“哎喲”一聲,只覺腿和腰被石頭硌得生疼,淚兒登時便簌簌往下掉,扭頭卻見柯瑞竟是先撿了帕子再過來扶她,不由怒髮衝冠,拍開柯瑞的手哭道:“你滾,你滾,我再不要見你了!”說完掙扎著自己站起來,一瘸一拐的下了石階往前跑。柯瑞不由長長嘆了口氣,口中喊著:“妹妹,我給你賠不是了!”一邊跟著追了上去。

待這二人都走了,婉玉和楊晟之方從山洞裡走出來,楊晟之作揖道:“適才多有冒犯了,婉妹妹別見怪。”

婉玉想起剛才情形,臉也有些發燙,別開目光道:“不妨事,情急之下在所難免。”又抬起頭看了楊晟之一眼道:“這件事就請勿再提了,就忘了吧。”

楊晟之見她垂著頭揉弄著裙上垂下來的絲絛,桃臉微紅,嬌羞之態甚是動人,一時之間竟呆住。婉玉見他不答話,抬頭看見他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由大窘,迴轉身,提著裙子便跑了。

楊晟之這才回魂,伸手喚了幾聲妹妹,卻還哪裡能看見婉玉的影子,只留下一股淡淡的香風罷了。

第四回【下】

且說妍玉哭哭啼啼的往前走,柯瑞跟在旁邊止不住認錯,妍玉見了卻愈發覺得自己委屈,抬頭看見前頭就是正房,趕緊快走幾步,掀開門簾子便往屋裡衝,進屋看見楊蕙菊和姝玉正坐在屋裡跟孫夫人說話,妍玉顧不得臉面,一頭滾進孫夫人懷裡便開始痛哭起來。

孫夫人見妍玉雙頰通紅,滿頭汗水,眼睛哭得通紅,心裡又驚又疼,摟著妍玉道:“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正說著,柯瑞也掀開簾子走了進來,面上訕訕的,垂著頭站在一旁。孫夫人一見這陣仗,心中登時明白了八九分,臉上笑道:“妍兒怕是身上不痛快,我帶她到屋裡頭躺躺,你們幾個先自便吧,待會子等丫鬟端冰鎮酸梅湯來。”說著一拉妍玉將她推進了裡屋,母女倆坐在床上,孫夫人低聲問道:“說吧,這是怎麼了?”

妍玉抹著眼淚把事情說了一回,孫夫人聽完又好氣又好笑道:“就因為那麼條帕子,你就鬧成這樣?平白讓姝玉和楊家的小姐看了笑話。”

妍玉瞪著杏眼道:“怎麼光因為一條帕子?這段日子,我心裡也是憋得氣苦。娘,你說他若對我有意,那為何遲遲不到咱們家裡頭提親?我做的荷包他也不戴,今兒個身上還添了別的女孩的物件;若說無意,那他為何偏生對我做小伏低,常在一處玩笑?我是女兒家,有些話也不便說出口,不說,心裡堵著,說了,又怕傷了情分和臉面”

孫夫人眯著眼聽了一回,握著妍玉的手笑道:“早先有那麼一段事,柯瑞其實去年看上他表姐了,巴巴求他娘到他表姐家裡頭提親”

剛說到這裡,妍玉“噌”的站了起來,咬牙切齒道:“好你個柯瑞!你戀上人家閨女,又何必跟我糾纏不清!我這就讓他還我的荷包,滾出柳家!”說著便要往外衝。孫夫人忙捂住妍玉的嘴將她往回拽,口中道:“你鬧什麼!還嫌不熱鬧?非要像婉玉那個小貨一樣丟柳家的臉面?”

孫夫人這一斥,妍玉便老實下來,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孫夫人嘆了口氣道:“你聽娘說完吧,他表姐攀了高枝兒,跟京城裡頭的官宦子弟訂了親,今年年初就嫁過去了,那帕子許是原先他表姐的舊物,他心裡還忘不了,所以戴在身上頭,你又介懷什麼?早先這個事我是知道,但怕你多想,就遲遲沒告訴於你。”

妍玉流著淚道:“他不歡喜我,我戀著他也無趣。”

孫夫人笑道:“他怎會不歡喜你?這些女孩子裡他惟獨跟你親厚,我看他如今待你不同,先前因為他表姐那檔子事,我沒跟馮夫人提你們倆的事情,本想等你跟他更情投意合了便把事情定下來,也算了了我的一樁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