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一開始就收拾試卷,後面還要改造飯店。
很好解釋,窩要舒服,才能長長久久地窩呀。
她想去打溼抹布,站在廁所門口,腳步頓住,想到昨晚,還是算了。瞥到了門上的值周表,四個角三個都翹起來了,安利定睛看了看,算了算,現在輪到張銳了。
安利擱下抹布,回去先收拾那個“百寶箱”(垃圾箱)。要晾曬衣服,昨天開啟都是黴味,看到櫃子裡的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她都想扔掉,怎麼盡收些垃圾。
壞掉的指甲鉗、衣服上掉的假珍珠、雜七雜八的便利貼、沒有鬆緊的襪子、擦嘴巾似的內衣……安利一件件撈,還帶出來一具蟑螂的乾屍!
【我勒個去。】安利從頭到腳一陣發麻,把衣服一起扔了,本來就是一條鬆鬆垮垮發黃的秋褲。
【這是什麼?】安利把所有的紙張類的疊在一起,看到了一本皺皺巴巴的黃皮本子,它與別的不同的地方就在於,它厚,而且蓬——寫滿字的那種。
【關鍵道具。】安利大概知道它是什麼了,【鬼故事裡的日記本。】
先停下手頭的事,安利乾脆坐在地上的報紙上,看了眼曹小玉,直接翻開日記本。
紙張質量不是很好,薄薄的,脆脆的,已經彎曲,邊緣還發黃,背面的字印到前一面,顯得髒髒的,字寫得規規整整,筆觸用力,紙都像雕刻一樣,凹凸不平。
第一頁,兩年前八月,a大學開學,一個邊遠小鎮的姑娘走狗屎運來到了a大,言語間是小心翼翼與卑微,土裡土氣的自己能和大家合得來嗎?
【他們也沒多時尚。】安利想到了孫美玲的黃黑相間的襪子。
日記有長有短,但是一天都沒斷過,有時只有一句話“今天還是不開心。”就像完成一個任務一樣,一定要寫上一句。長的有兩三面,都是受了刺激,又被別人踩在腳下鄙夷,敢怒不敢言,來日記哭訴,不甘。
安利一目十行,看得很快,透過一個女學的只光片羽,飄忽不定的文字,安利半蒙半猜,大概瞭解了這個學校的情況。
a大原本是醫科大學,歷史悠久,它的醫科全國頂尖,給a大帶來了不錯的聲譽,也是名校了。
但是近些年流行綜合性大學,不知道上面出於什麼目的,他們要在a大開新的專業,文科最好開了,不用什麼裝置實驗室,不需要多少經費,教授也好找,於是一致決定先開文科來試個水。
兩年前,a大開了文科,漢語言文學、哲學、編輯出版、文物與博物館學、歷史學。招的人不多,每個專業也就二三十個人。
可是才頭一年開始招生,好的學生不知道a大文科的水平,稍差的又不知道文科的分數線,擔心浪費志願,再加上資訊滯後,a大那年文科的錄取分數線創下新低,白頌就是那個傻乎乎,瞎貓碰到死耗子進了a大的人。
後面兩年分數上去了,當然和醫科還是差距甚遠,因為,a大的文科確實垃圾,這是白頌聽一些厲害同學說的,白頌自己水平不行,也聽不出教學質量好壞。說到這裡,她只是心有憤憤,畢竟人是容不得別人說自己學校專業不好的,即使是事實。
雖然在學生看來,文科開得算是失敗了,醫科的人看不起學文的,他們的分數簡直拉低了自己的檔次;學文的自己也看不起自己,水平高的悔不當初,不該圖名聲;水平低的混吃混喝,反正不吃虧。
於是就有了白頌這個寢室的現狀,孫美玲每天約會打扮,就想找個富二代男朋友;曹小玉紮根在床;白頌渾渾噩噩隨大流;胡芸倒是應該成績不錯,白頌好像提到胡芸到大四會讀研,聽她語氣十有八九;林佳,白頌就不是很清楚了,只有一些豔羨,覺得她溫柔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