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雖然暫時雨停了,但因為時間的緣故,氣溫下降得非常快,隨著冷風撲撲,又加之是並不那麼密封的船板上,連不那麼畏寒的獸人們都覺得有些冷了。大家都圍坐在幾架桶瓜爐子旁,不時將手摸到桶瓜爐子上取暖。
“這幾天怎麼浮屍都難找了,我記得剛開始到處也見得到浮屍的,也不用你和鬧鬧專程去搜捕。”郝然端起一隻桶瓜做的碗,吹散了肉湯上的熱氣,然後滿滿當當的灌下一口,沒有多美味,卻已經十分滿足。
齊程徒手從另一架桶瓜爐子上拿起一塊燒熟的黑狼犬肉塊,大嚼了一口,嘟嘟囔囔的回答道:“你也知道,雖然陸地上的動物死傷慘重,但水裡的動物還活生生的呢,它們也吃這浮屍的。不過也有一些不吃,好像也是怕這紅色蟲子,不過除了這些水鱷,紅水馬什麼的,還有……”說到這裡,他頓了頓。
“還有什麼?”郝然皺起眉,放下已經吃光的湯碗,其實分量不多,而且一天就兩頓肉湯,捱餓已經是常理,不過捱餓的程度還能挺住就是了。
齊程飛快的吃完手裡的肉塊,也不敢餵食給郝然,然後答道:“今天我和齊鬧鬧去那頭搜捕浮屍時,看到人面鳥了……”
郝然聽了一驚,道:“那不是很危險嗎,它們肯定也吃浮屍對吧?它們發現你們了嗎?”
“沒有,我和鬧鬧發現得早,躲了過去。”齊程搖搖頭,臉色有些沉,接著道:“它們也吃浮屍,而且它們沒有落腳地,多是踩著漲水上的浮木歇腳,然後又繼續搜尋食物來吃。要是被它們發現我們有這麼一艘船歇腳,只怕……”
郝然心一沉,一時說不出話來,腦子有些亂了,冷風從船上的大棚縫隙裡吹進來,也沒能吹清醒她的思緒。直到齊程為她披上一塊挖了兩洞做袖子的皮草,她才回過神來,正對著齊程擔心的目光,道:“你也別想太多了,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們有這麼多人呢,那些人面鳥不過是幾隻一起罷了,未必能把我們怎麼樣的。”
郝然心知他這是安慰自己,她也不想讓齊程擔心,於是掛上笑,拍了拍他的手道:“放心,我不怕。”
齊程笑了笑,毛茸茸的尾巴圈住了郝然,在她臉頰頸窩處都親吻舔舐了一下,然後道:“你進去船艙吧,天黑了,外面特別冷的,記住蓋上皮草。”
雖然每天都要聽他把這些話說一次,但郝然總也聽不厭倦,抱住他的手臂道:“好,你一會也別忘了和小克商量一下,雖然人面鳥未必能把我們怎樣,但想一下對策也好有個準備。”
郝然進了船艙時,艙內一如既往的黑暗,在船板上還有月光和桶瓜爐子的光。雖然等吃完飯,爐子的火光就會熄滅免得招惹什麼成了目標。但至少還有月光,雖然昏暗點,也算勉強能視物。而郝然進了船艙,則是什麼也看不清了,只看得到艙內十來雙黑暗裡亮晶晶的眼睛,那是獸人們的眼睛,她們能夜視。
船艙裡大家睡得有些凌亂,加上內處堆積著食物,所以有些擁擠,郝然跌跌撞撞尋了個位置躺下後,發現有隻粗糙的手拍了拍她。黑暗裡郝然看不清是誰,只看到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湊了過來,郝然問道:“是誰,怎麼了?”雖然她知道對方很可能聽不懂,但她習慣性說話來表達,因為她實在學不會那種“嗷嗷”“嗚嗚”的叫聲。
獸人鬥鳥
郝然見那頭只是發出“嗷嗷”聲,正站起身要把艙簾子掀開好借月光看看是誰,誰知剛伸手去拉,簾子就被外頭那邊拉起來了,走進來的是希望還有他老婆的另一個老公。
淡淡的月光投射進艙,郝然總算看清原來拍她的是希望的老婆阿棕,只見她挺著大肚子異常辛苦的“嗷嗷”直叫著。
希望和他兩人忙進來將阿棕扶了一把,希望看向郝然道:“你不是曬了些紅花嗎,拿一些給我吧。”
郝然這才反應過來,阿棕這是要生了呢,剛剛應該也是為了紅花才來拍自己的,她真是夠遲鈍的。這麼一想,郝然也沒耽誤,直接進了船艙的最裡頭,翻了好一陣,掏出個小桶瓜,揭開蓋,抓了幾片遞給希望。
希望趕緊餵了阿棕吃下,但她還哼哼個不停,似乎很是費力。這時船艙裡其他的雌獸人還沒睡下,都只是躺著,因能夜視都默默看著。而郝然則什麼也看不到,因為希望怕風吹進來,簾子已經放下來了。
說起來阿棕懷孕挺長一段時間了,郝然一直以為阿棕在洞穴的時候就該生了,因為阿棕的肚子那時候就已經很大了。而郝然肚子那麼大的時候,早就生了,卻沒料到阿棕足足晚了幾個月,拖到現在上了船才生。
不過好在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