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箭拔出來了,還是得注意,流了那麼多的血,晚上說不定會發燒,晚些時候,我讓人給你煎藥送來,今晚就讓喜鵲跟陳媽輪流看著你,別再跟我說什麼沒事,等過了危險期再說。”她說完就走了。
她都走了,嚴忠也不會留下。
康伯送了大夫出去,這會屋裡只剩吳青還站在那兒。
英殺是背對著他站的,胳膊疼的很,也就沒在意,以為人都走了。
所以就開始脫衣服,身上這件已經爛的不成樣子,又染了血。
剛才好多人在,她不方便換,現在人都走了,自然是要脫下來。
吳青還想著叮囑她傷口不要沾水,還其他的注意事項,所以他沒離開。
可是再一抬頭,竟看見她在脫衣服,“啊,我……我先走了!”
他飛也似的奔出去,眨眼間就不見身影了,只怕他這一輩子也沒使過這麼快的輕功。
英殺也嚇了一跳,攏著衣服回頭看,可是哪裡還有人影。
不放心,她又走到門邊,瞧著外面沒有人,這才退回來,將房門插上了。
她靠在門邊,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臉,熱熱的,從來沒有的事。
她天生性子冷,連心跟面板都是冷的,哪怕是大夏天,她身上也沒有一滴汗流下。
她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有溫度,卻沒想到,在這一天,她的臉,竟然紅了。
這一次暗殺失敗,也在蔣振庭的意料之中。
他要的並不是一擊中的,而是一點一點的瓦解他們的防線。
當然了,要是能失手殺了他們,那是再好不過的事。
國公府的書房裡,蔣振庭在屋子裡來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要將地面踩出一個窟窿似的。
“又敗了,去了那麼多的人,只回來你們兩個,是你們走運,還是他們故意放手水?哼,老夫就不信了,養了那麼多的死士,暗衛,還殺不了兩個人!”
“國公息怒,我們錯估了那個襄王妃,原以為她只是無用的女子,但是沒想到,她養了一批奇怪的部下,這兩日,我們在城中的秘密據點,都被人攻破了,訊息走漏,人員失散,損失慘重。”
表面上看,他們去襲擊赫連晟跟木香,是對方被動。
可是實際上,真正被動的是他們。
那個襄王,好厲害的手段,一方面引著他們去刺殺,另一方面,卻在抄他們的老窩,這是要斷根的意思啊!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蔣振庭厲喝的聲音,震的整個屋子都抖了抖。
“是……屬下一直沒敢報,想等到查清原因再來報,”跪在地上的人,連頭都不敢抬,後背已經全溼了。
“砰!”蔣振庭突然掀飛了書桌,死沉的香楠木,竟被他掀的凌空飛起。
還好不是對著跪著的那人去的,否則非得把他砸成肉餅不可。
“老爺,”管家顫顫巍巍的站在書房門口,硬著頭皮衝著裡面叫了聲。主子發那麼大的脾氣,他現在的憤怒可想而知,要不是逼不得已,打死他也不會過來敲門。
蔣振庭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揮手讓地上的人離開,隨後才對外面的管家,冷著聲道:“進來!”
管家推開門,一看屋裡在歪倒的書桌,便猜到肯定是出大事了,“老爺,別生氣了,生氣對身體不好,要不要讓他們給您送杯參茶過來?”
“不用了,你有什麼事,就快點說,老夫還有事要去辦,”蔣振庭疲憊的揉著額頭。
“哦,事情是這樣的,少爺出了點麻煩,老奴本來不想讓您操心,可是……可是這事蓋不住了,老奴沒辦法……”管家支支吾吾的。
蔣振庭覺得頭疼欲裂,“他又怎麼了,不是讓他在府裡消停幾天嘛,怎麼又出去了?你倒是快點說啊!”他拍著桌子,拍的咚咚作響。
“少爺他……少爺他被京城府尹的人給扣下來了,已經押去刑部大牢了。”
“什麼?”蔣振庭蹭的站起來,滿頭銀髮又無風自動。這回不是內氣外洩,而是氣的,“好好的,為什麼會押進大牢,難道,難道他又去找那個賤婦了?我不是告訴過你,讓你派人看著,一定得看著,怎麼會這樣!”
蔣振庭內力深厚,他發起火來,能使周圍的空氣壓力爆增。
老管家被這股子壓力逼的連喘氣的力氣都沒了,“老爺……您聽我慢慢跟你說,事情是這樣的,這次真的不怪少爺。”
蔣振庭也覺得自己反應太大了,慢慢的收了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