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海藍輕輕扯開絲帶,盒子裡卻是一本相簿。那種相簿,冊面是藍底印花,細細的小碎花,有種別樣的美感。她翻開相簿,卻是一怔,這冊子裡邊竟然是空的,竟然什麼也沒有。她以為會有照片,會有什麼,直到翻到最後,依舊是空白一片,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盒子裡還有一張卡片。
他沒有祝福,沒有恭喜,沒有太過的話語。
上面寫著——藍,我走了。
“喵!”小貓兒躥上沙發跳向茶几,它好奇地張望,小腦袋伸進盒子裡。兩隻小爪子爬著盒身,一個飛躍就跳了進去。蔚海藍低頭一瞧,只見小貓兒睜著圓潤的小眼珠,小尾巴貼著盒子輕甩,小身子在盒子裡轉了幾圈,竟然懶懶地蜷縮成一團,眼睛一眯睡起覺來。
小貓兒調皮,買來的貓屋都不愛睡。
顯然,它十分喜愛這個小窩。
蔚海藍心想:看來不用再煩惱了。
許是被小貓兒傳染倦意,所以蔚海藍也覺得有些困。她抱著抱枕,窩在沙發裡就這麼閉上了眼睛。
可是她才剛剛起來呢。
上午過十點,春城機場絡繹不絕的乘客出入。
春城至申城的登機口,黑髮的男人靜靜坐在座位席上。
男人很英俊,卻也很冷漠,不會注意周遭任何事物,專注而認真地瞧著手中的地圖。那是世界地圖,清楚地記載了地理方位,以及每一塊版圖上的國家。而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北美洲。
忽然,一個揹著雙肩包的女人來到他身邊停下。
女人坐了下來。
她戴著黑色的鴨舌帽,那種拼圖的暗色花紋,很是有型。穿著倒是簡便了許多,腳上是一雙帆布鞋,配合她隨意扎著的髮辮,一副要遠行的模樣。她也不開口說話,似乎和男人並不認識。
過了許久,男人依舊盯著地圖,卻是漠漠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想你或許需要一個旅行的同伴。”女人淡淡說道,也沒有望向他。
“你不回法國。”
“我正在休假中。”
男人垂眸,冷冷地說道,“我不需要同伴。”
“正巧我想去外面隨便走走,我不會吵到你,也不會打擾你,只要帶著我走就行。等到了地方,我自己去玩。我一個女孩子上路,挺不安全的,你不會那麼小氣,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答應吧。”女人輕聲說道,語氣裡帶著些小心翼翼,還有些怕被拒絕。
男人沉默許久。
女人低頭望著自己那雙帆布鞋,唇越抿越緊。
半晌,男人沒有再說話了。
女人忽而高興地微笑。
直到廣播提醒登機,兩人於最後站起身來,女人終於扭頭,她瞧見男人將地圖放入包中。拉鍊開啟的剎那,她看見包裡放著一隻相機,那種攝影師專用的相機。除了這個,竟然空空如也。女人不免有些好奇,可也沒有多問。
兩人默默地檢票走入甬道。
一前一後,沒有再有任何交流,像是兩個陌生不相干的人。
艙位沒有安排在一起,女人和男人分開而坐。
飛機起飛前一刻,手機響了。
女人瞧了眼螢幕裡顯示來電的“伍昊陽”。
她迅猛地接起,不等對方發話,輕聲說道,“老闆,現在向你報告,我要請假。”
“又要請假?這次你要請多久?”電話那頭是伍昊陽隱忍怒氣的男聲,先前因為蘇虹去世,所以請假了,這可以理解。可是這麼一請就請了兩個月,現在還要繼續請假,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女人微笑著回道,“未知。”
“未知?未知是什麼意思?林嵐?你給我馬上回法國!這邊點名請你設計的客戶已經成堆了,你給我”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女人便已經按了結束通話,而後直接改為關機狀態。
林嵐平靜地聽歌。
正是曾經在飛機上和伍妙可聽過的那首歌曲。
“愛你的心我無處投遞,如果可以飛簷走壁找到你,愛的委屈不必澄清”
許是因為白天睡的太多,等到了晚上,蔚海藍反而無心睡眠了。
原本就睡不著,蔚海藍也不打算睡了,索性就這樣罷。她找了本書,試圖打發無聊的時間。
已經是凌晨,再過幾個小時,化妝師就要到來。
聽說化新娘妝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便定在三點。
結婚的教堂在春城郊外,之前雷紹衡帶著她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