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種,坐在你車裡,車窗關著,還得‘小聲點’?”
麋鹿聳肩:“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能想象嗎,我看到資料,說全球有一億多女人被行割禮,這個數字還在以每年百萬多人次增長。”
衛來匪夷所思:“就沒人做點什麼?”
“有啊,岑小姐不就寫了文章反對麼。世衛組織、婦女組織、聯合國一直在和非洲相關國家合作,致力於廢除這一陋習,事實上,大部分國家已經頒佈了廢止的法令。但是,有些地區的守舊勢力短時間內很難根除。所以,現在有專門的救助組織,幫助閉塞地區的少女們外逃。”
衛來覺得還挺欣慰:“那你幫我留意一下,這次酬勞部分捐出去,用作姑娘們的路費、學費、安置費都好。”
麋鹿瞪大眼睛:“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多疼啊。他下面被人踢了都疼的死去活來,何況是硬生生去割?再說了,大多數姑娘們都那麼可愛,就像埃琳……
忽然想到埃琳讓他賒賬都不情不願,不誇她了。
“你不要自己留點錢?”
“不是還留了大部分吃喝玩樂嗎,用完了再掙。”
麋鹿恨地倒抽氣,報紙上說中國人是世界上最喜歡存錢的人,存款用來防災、防病、防禍事,衛來怎麼就完全顛倒著來呢?
“萬一哪天你生了重病怎麼辦?”
“病好了最好,不好的話有天收。”
“到時候連棺材都買不起!”
“要棺材幹什麼,妨礙我化歸自然。”
麋鹿不想跟他講話了。
好在衛來又轉回了正題:“你認為是那些割禮的狂熱捍衛者在威脅岑今?”
“我猜的,她最近的文章都是關於這個,可能惹惱了一些人。”
衛來對麋鹿的猜測方向表示理解,但他覺得不是。
麋鹿不服氣:“為什麼?”
衛來說:“那隻手送的很精心,說明對方做事很精細,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讓你發現關聯。”
——
岑今住赫爾辛基外圍的私宅別墅區,這一帶的屋舍設計很有阿爾託的風格,磚牆厚重、造型沉穩、不浮誇卻又個性鮮明。
車進路道,麋鹿指給衛來看,大多數人家都已經歇息,私宅隱成了黑暗裡遮掩在林木間有稜有角的墨塊,只有一家燈火通透,融進夜色裡的光給屋舍籠上一層柔軟朦朧的明暈。
門口停了好幾輛車,隔著霜雪未退的草坪看過去,落地玻璃窗後三三兩兩的人影,或坐或立,像未散完場的宴會。
衛來意外:這麼多人?
大門半掩,像是專候他們到來,推開的剎那,屋內的四五個男人齊齊看向門口。
衛來也看他們。
他們年齡都在20到30之間,有塊頭很大的,肌肉鼓撐地西服繃起,也有瘦小但絕不孱弱的,眼睛裡精光懾人。
同行識同行,這些人都是保鏢。
衛來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的意思,問麋鹿:“怎麼回事啊?”
這一行的規矩,王牌單打,要合作也是老拍檔,沒有跟陌生人組隊的說法。
麋鹿也有點懵:“你等等。”
他小跑著進去,跟距離最近的一個小個子說了幾句,又急急回來,燈光映著他額頭滲的薄汗,被膚色襯的黑亮。
他說的磕磕巴巴:“說是……在面試。”
衛來笑起來:“面試?”
這有點……沒面子吧。
他是王牌,不是剛出道的半罐水:他不缺客戶,接單是給面子,從來都是別人捧了錢來請,唯恐他不去——哪有買菜樣被人挑揀的道理?
麋鹿心裡把牽線人罵了個狗血淋頭:虧自己還興沖沖去查詢岑今的資訊,極力促成衛來接單,早知道還擺一道面試,來都不用來!
這就像奢侈品,品牌比價錢重要,寧可擺著高姿態沒人買,也不能打折自降身價。
他馬上申明立場:“衛,我不知道會這樣,面試的話我就帶別的人來了。我們有自己的原則,我會跟他們鄭重講清楚……”
側面小會客廳的門開了。
有個高鼻深目的年輕男人探身出來,穿寬大的、長度至腳面的白袍,戴黑色羊毛髮箍固定的紅白格相間的頭巾。
白袍?
這衣服會給人無窮無盡的想象。
果然,麋鹿下意識抓住了衛來的手,激動地有點口吃:“衛!看到了嗎?白袍!沙特人!也可能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