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聽著。直到老爺子走到她跟前,對著他低吼了一聲,他才從自個的世界中抬起頭來,看到杜老爺子頓時便一怔,而後便徑自撲過去,環住了杜老爺子的腰肢。
“老大,你這樣成何體統!快給俺鬆手!”
杜老爺看著突然撲過來的杜興國,整個人瞠目結舌,完全沒料到老大會成了這副樣子,一時間竟有些手忙腳亂。
待適應過來後,急忙去推搡杜興國,說話的聲音帶著一抹咬牙切齒。
“哎喲,爹,現在哪還管得了啥體統不體統。昨個晚上俺們都怕得要死,若是意志再薄弱一點,只怕就見不到今個的太陽了!您快來和俺一起和老太太說說話吧,不行,就好好認個錯!不然後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杜興國抬頭說道,而後小心翼翼地將目光投射到那牌位之上,繼續對著杜老爺子說道。
“你說的都是啥啊?昨晚?發生了什麼嗎?我昨晚什麼都沒聽到啊!”
杜老爺看著一臉驚慌失措的杜興國,眼底閃過一抹訝異。一抹不祥的預感隨即湧入他的心中,令他的面目一下子便凝重了起來。
“啊?昨晚您啥也沒聽著?照理說不應該啊。”
杜興國一聽杜老爺如此說,一顆心頓時紊亂了起來,完全亂了方寸。
緩和了一小會兒,他才微微恢復了些理智,而後將昨晚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杜老爺子,其中強調了一下婧蓮的遭遇以及醒來後的話語,聲音低沉,音量極小。
“什麼?你是說你娘顯靈了?”
杜老爺子臉色煞白,完全被杜興國這番話給震懾住了。
“是,爹!千真萬確。”
杜興國連連點頭,而後又看了一眼那焚著的香,確定沒有斷裂的情況,心中便舒了口氣,隨即說道:
“所以爹,您要不要給娘認個錯,畢竟她真正惱的事情與您關聯很深。”
他注意了一下措辭,並未非常直接地和杜老爺子闡述真相。畢竟他實在不敢說些什麼,眼下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杜老爺自然明白杜興國那生硬的婉轉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但也實在不敢多說,索性預設了他的話語,徑自跪在地上的蒲團中,給老太太磕了三個頭,而後在嘴邊唸唸有詞,但由於聲音太小,杜興國聽得不甚真切,索性偷偷靠前,想聽一聽老爺子究竟說的是什麼。
“一會兒做棺材的人就會上門,給你娘挪動地方。到時候請那劉木匠給唸叨兩句,實在不行求一些防身的法子,以免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杜老爺起身,而後對杜興國說道,眼底不由流過一抹暗芒。
那做棺材的劉木匠是個懂得陰陽的,平素村民找他做棺材都讓他念叨兩句,好讓逝者安息。此番也讓他給老婆子唸叨兩句,讓那老婆子別再心存執念,抓緊離開。
若是管用即可,但若是不管用他就讓那劉木匠出幾個法子,以此防禦那老婆子,好讓她無法興風作浪!
“行是行,但是爹,這樣真的好麼?”
杜興國沒想到杜老爺子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神色不由漾起一抹蒼白。
真是想不到,他爹最後會如此對待他娘,不過也真的算是有病亂投醫了。
那劉木匠是個半調子,木匠活倒是做的不錯,其他方面也就不敢恭維。
與其如此,還不如到鎮上的廟裡去請個和尚來誦經超度,效果定會好上太多。
“暫時就先這麼決定吧,看看事態如何發展,再做定奪。”
杜老爺子說道,表情極其陰鬱。
“行,那聽爹的。您先在這裡等會兒,俺去叫他們。一會兒就該進人了。”
杜興國見杜老爺面色不佳,於是便尋了個由頭,準備先離開一會兒。殊不知才邁動步子,就被老爺子叫住。
“去啥?你給俺好好在這盯著!難道你要讓俺在這裡麼?”
杜老爺陰厲地看向他,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
杜興國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腳下的步子不由一僵,有些進退兩難。
“可,可是,這靈堂只有俺一個人守著,是不是有點怪異。應該去叫他們的……”
“行了行了,俺去叫他們,這總行了吧!”
杜老爺子大聲道,而後邁開步伐,快步朝靈堂外而去,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感覺。
杜興國看著他的背影,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恰在此時,院門發出一陣敲擊門板的聲響,令他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