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眼前的場景令我浮想聯翩,欲罷不能!說起來,我笑出聲的真正原因,是桑孺,因為我在笑他的命運機遇。剛剛若是順利下去,阿墨他定會因為桑孺你出言維護,欺騙素珍的不二忠心而為你求情。
結果卻被阿珍輕易拆穿,而且言語行徑都不怎麼溫和,只怕你此番就是不受罰也該首受罰了。兜了一圈,卻仍然回到了原點。何苦如此?”
“鳳二爺,你簡直就是……”
桑孺素知這鳳清塵斤斤計較,是個不可得罪的。但他剛剛逃命之時突然轉變態度,卻又完全不告知於他,難道不令人覺得義憤填膺嗎?
他不過是小小報復一番,卻引來他如此不依不饒,光是想想就足以火冒三丈,令人想要揮動起拳頭。(只所以這一想法這隻能停留在腦海之中,全全是因為他武功不不及對方而已,不然誰願意廢話連篇,宣揚自己的才能只透過一張嘴)
“如槿,咱們偷偷溜走吧。難道你不覺得這番吵鬧很傷腦仁嗎?”
素珍偷偷對著一旁的如槿說道,然後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用輕功助她們吐出重圍。
“夫人,稍稍等等,那二爺欺我阿桑,我要好生教訓他再走!”
如槿已經摩拳擦掌,腳下步伐猛然一移,徑自掙開素珍朝前而去。素珍身子頓時湧起一番趔趄,身子一下子便失去了平衡,面色猝然驚詫不迭。
“如槿你……”
極速下落的墜落之感令她口中的話語支離破碎,她心中暗叫不好,但卻已經無力迴天,只得緊閉雙眼等待著疼痛的來臨。
泥土和青草的芬芳撲鼻而來,她猛地嗅了一口,迅速睜開眼眸,觸目可及的便是褐色的土地和上面泛出的絲絲蔥綠。身子被一隻有力的臂膀勾著,凝在半空之中,上下不得。
“你……”
素珍一驚,想要開口說話,但腰腹卻被那有力臂膀勒得疼痛不堪,一時間竟說不話來。
但如此對峙凝結的狀態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一陣天旋地轉登時佔據了素珍的神色,令她的身子又恢復了直立的狀態。但令人遺憾的是,那有力的臂膀繼續禁錮著她的腰肢,令她根本動彈不得。
這傢伙,無非是換了一個方式來桎梏她而已,換湯不換藥,真是可惡到了極致!
素珍恨恨想著,身上的反抗念頭更加明顯,而且頗有山雨欲來之勢。
“你給我放開,還嫌大夥看得不夠多是不是!”
素珍氣不打一處來,下了狠心在他胸口捶了好幾拳。然而卻只加加深了對方面容的蕭瑟,卻並未削弱他力道上的分毫。終於,她倒在他懷裡累得氣喘吁吁,所有力氣消失殆盡,就連說話都顯得有氣無力:
“你說,你到底想幹什麼,這好不容易到達目的地了,卻如此糾纏不休,有何意義……”
“就是因為這來之不易,所以不想和你分開片刻。”
姬墨謙輕輕撫摸著她的髮絲,喉嚨之間帶著微微的震顫,顯然這副身軀還在被疼痛所侵擾。
素珍心中一凜,覺得背脊生涼。因為眼前的男子從來都是做得比說得漂亮,若說情話必定會令她酸倒下大門牙。
但現下所說的這番情話,卻給了她一股窩心的感覺。這情話水平,可是一下子突飛猛進了。難道鳳清塵那狗頭軍師真將他教導好了?
想到這,她不禁抬頭,正好與墨謙的視線相觸,呼吸不由凝滯。
“珍兒,這十年間,我從未心生過恐懼,哪怕遭逢再嚴苛的困境,我亦沒有怕過。但我這次,卻是真的怕了,尤其當聽說你來到了城主府,被南宮御挾持的那一瞬間,我覺得世上最嚴酷的試煉也就不過如此了。”
日光漸漸灼熱,將他們之間的空隙浸染上絲絲光暈,令兩人的眼前一片模糊,一切皆顯得氤氳不清。
“我知道你前來是因為什麼,所以我恐懼不迭。我怕你出現任何差池,也怕自己出現任何差池,但後者的差池更加燒灼我的心房。因為救你出危境,我必能做到,但我若是有了差池,也就真的辜負於你。那樣,就算我萬死亦是不辭。
所以,我身上之痛,亦是我所欣喜的。因為它無時無刻不再告知我,我還能與你共度這良辰美景,我……還能繼續擁有你。”
“你……你怎麼突然間這麼會說話……”
素珍突然間捂住眼眸,肩膀微微掠過一抹聳動,促使她看起來有些狼狽。而就在這時,一陣高低起伏的呼喝聲徑自刺入他們的耳廓,令氣氛頓時升騰至白熱化。
“阿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