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和開啟的軀體,令最近有些勞乏的骨節好似烤了個暖爐一般。
練下一場,素珍身上的衣服盡數溼透,但是身子卻漾起了前所未有的通泰舒爽,這些天累積的腰腿疲乏消散了大半,酣暢淋漓。
素珍前世對瑜伽並不像練習格鬥技能那般熱衷,因為她自身的身體柔韌性並不是那麼良好,雖然動作姿勢都可以順利完成,但顯然不像柔道擊劍一般揮灑自如。
但是自己現在的這副軀體卻柔韌性很是不錯,尤其是腰肢,甚是柔軟,從前她做起來有些費勁的姿勢在這副身子上根本構不成問題,輕而易舉就能做到。這點讓她自己也很是意外。
練習瑜伽對調養女子身心有著諸多妙不可言的好處。如今這副身子對此甚有造詣,她自然要操持起來,令這副身子達到最佳的狀態。
如今春日正暖,等她們搬過去後,她便帶動著淩氏也跟著做一些簡單的,相信對她的康復亦有著不小的幫助。
想到這,她的眼梢不由揚起一抹明朗的笑意,然後進屋,準備燒水洗個澡,洗去一身的黏膩。
******
午後靜謐,時濃時淡的鼾聲在屋子裡此起彼伏。
杜家東廂房的一處偏房裡,一聲聲低低的咒罵斷斷續續地持續著,音調雖低沉,卻透著淬毒的陰狠。
“該死的小賤人!讓你狂,讓你狂!我倒要看看你能狂到什麼時候!”
杜婧蓮盤腿坐在炕上,一手握著個穿著白綢衣的布偶,一手拿著縫衣服的針,狠狠地朝那布偶狠狠地刺著,一下一下,力道兇狠。
很快,那布偶便千瘡百孔,密密麻麻的針眼遍佈其上,但胸前那三個血色的小字卻依舊刺目。
“啊!”
杜婧蓮驚叫了一聲,手指被針突然刺破,血珠立刻沁了出來,將那布帛****。她狠狠地將那布偶扔到一旁,迅速將手指放到嘴邊,倚在牆邊氣喘吁吁。
二伯家的怡姐兒不是說這樣的法子足以令痛恨的人死去活來嗎?她按著那法子寫上做了布偶,用雞血在上面寫上凌素珍那小賤人的名字,可是這布偶都紮成篩子了,那小賤人仍舊安然無恙!
不僅安然無恙,而且過得風生水起,蓋了房還宴請全村人。更可恨的是,如今的她再次迴歸到村裡男子們的目光中,尤其是曾經那些在她雲英未嫁時就對她中意的小夥子們,如今眼裡又燃起了光芒,其中不乏這村裡條件不錯的未娶男子。
她那個沒出息的爹看上這賤貨也就算了,憑啥村裡那些沒娶過親的小夥子還惦記著她?照常理,不是更應該把目光凝注像她這樣的黃花閨女身上嗎?難道現在的年輕男子都改了口,喜歡進門就當爹了?
而且今天,她還看到一輛馬車停在她家門口。雖然她未看清那馬車裡坐的是誰,但是從半掩的門簾裡她看到了一個玉樹臨風的身影。
不知為何,她的心怦怦加速,大腦一片空白,直到那馬車飛馳而行她才緩過神來。伸手一摸,才驚覺一張臉已經燃得滾燙。
杜婧蓮雖然長於山村,但畢竟是里正家的孩子,亦是見過一些世面的。尋常人家是用不起馬車的,而那馬車素雅別緻,一看便不是尋常人戶所能擁有的。
而且那駕車的車伕舉止斯文,長相清秀,同其他車伕截然不同。更證明了這坐在馬車裡的不是個尋常人。
然而這樣的人兒,竟然都在素珍家門口徘徊!這世道是不是顛倒了!
妒火在杜婧蓮的眼眸裡熊熊燃燒,手指不由沒進掌心,狠狠攥在一起。剛剛乾涸的血珠因為這力道而重新滲了出來。
不行,她絕不能讓那小賤人耀武揚威!一個帶著拖油瓶的的賤貨,被夫家休書趕出的棄婦,憑什麼享受她這個里正孫女都無法得到的青睞!論樣貌,論家世,她哪樣比她差了!憑什麼她有的她杜婧蓮就沒有?她不服!
燃燒到荼蘼的嫉妒令杜婧蓮的臉變得猙獰扭曲,腦中的理智被燃盡成灰。本來,她被髮了大火的爺爺弄得心生怯意,她那娘這段日子天天讓她想法子折騰素珍,她都在敷衍,心裡拿不定主意。
但是如今,她覺得自己真的沒有必要再糾結了。這個小賤人,就是地道的狐媚子,要是不像上次一樣將她打入地獄,只怕日後她就更加無法無天了!
她倒要讓大家看看,這小賤人究竟有多麼令人作嘔……
想到這,杜婧蓮的嘴角揚起一抹陰森的笑意。只見她緩緩自枕頭底下拿出一張紙條,然後攥進手裡,偷偷地自後門跑了出去。
環顧了一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