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2部分

“我不在乎什麼奔者為妾,就算永遠不回京城也無所謂,您依舊不能帶我走嗎?”元娘問。

她說這句話時,並不是以涪陵郡主的身份,如同回到過去,仍是豐城盛家的一個小丫鬟。

元娘望著盛森淵的眼睛,滿臉祈求。

她一點也不想繼續留在這。

不光是捨不得他,她越想便越是堂皇,留在晉王府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可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說這種心事,她該如何告訴他?她連表達出如此複雜的心事也不會。

盛森淵只沉吟了一瞬,“何……”

“算了。”沈朝元用更快的速度打斷了他只來得及吐出一個音節的話。

她抿著唇,頓了頓,搖頭說道:“我相信您很快就能回來,再來的時候,就可以帶我走吧?”

她可以不在乎一切,什麼都不要。

但為什麼要剝奪少爺的東西?他已經為了她棄文從武,如果讓他連從軍也放棄,那他還有什麼?回豐城嗎?一無所有,毫無前途的他,回到豐城,又憑什麼忤逆父母的命令呢?那時她對於他而言就是比一個丫鬟更嚴重的累贅,她永遠見不得光,被她拖累的他也一樣。

“我只是隨便想想,但我是講道理的!”沈朝元笑笑,一臉不在意的樣子。

似乎方才真的只是跟他開個玩笑。

“我一定會盡快做到。”盛森淵握住她的手,“我絕不會讓你嫁給別人。”

沈朝元微微一笑,也握緊了他的手。

“我聽說從軍很危險,你要小心。”她對於戰事並不是很瞭解。

不然,拼著逼他回豐城,她也絕不會讓他去冒那麼大風險。

“我當然會很小心,我知道你會擔心我。”盛森淵隨口回答一句,並不想深談,便轉而說起了別的事,“你還記得你離開前我在院子裡建造了那棟小樓嗎?現在已經建好了,等以後,我帶你回去看。對了,還有這個。”

他拿出繡著淵字的荷包,這是分別那天,沈朝元親手繡的,親手送到他手裡。

盛森淵一直帶在身上,只洗過兩次,都是親手洗淨,然後晾在屋裡。

沈朝元也翻身下床,從梳妝檯的屜子裡取出一個木盒,盒底埋著一根木釵。

“這是你送我的,我也留著。”

她怕盛森淵看不清楚,將木釵舉到他面前。

木釵尾端,也刻著一個“元”字。

盛森淵說:“沒想到你還留著。”

那天分別時太匆忙,他以為沈朝元把木釵留在了盛府。

“您說要去別的地方,我當然也帶上,它是我的寶貝。”沈朝元得意地說。

正因為有這份考量,她才沒把它弄丟。

正得意間,沒料到盛森淵突然從她手裡奪走木釵,換了一根。

一樣是木釵,可沈朝元能看出分別。

尾端的“元”字,新換的可粗糙多了。

盛森淵不好意思地說:“你收好這個。”

“那個才是我的!”沈朝元急哭,“那是您第一次送我的東西!”

唯一的生辰禮物,換一個算怎麼回事嘛。

盛森淵小聲叨叨:“新的這個是我在路上雕的,我那天沒想到你會送我一個親手繡的荷包,所以我也想還你一個我親手做的木釵。以前那個雖然好,但那是我舅舅的手藝,總覺得跟隨便買的一個一樣。不過,新的這個是不是真的很差?你也看得出來吧?”

叨叨完就把舊的遞回來,“算了,還是給你原來那個,你把新的給我,我再改改……”

沈朝元一聽便縮回手,“不要!”

“這個太差了……”

“那也是少爺您親自做的,我要這個。”沈朝元嘚瑟地把木釵收到背後,“給我了,我的。”

這邏輯她還是捋得清的,所謂“進了我的口就休想我吐出來”。

盛森淵無可奈何:“我是臨時想的,太倉促,以後我再給你做個更好的,一定比我舅舅的好。”

“嗯。”沈朝元拿一半耳朵聽,低頭把玩著這根木釵,“我覺得這個也挺好。”

盛森淵估摸著這就是俗語講的“情人眼裡出西施”,但沒說。

沈朝元既不知道什麼是情人,更不知道什麼是西施。

講那些廢話,還不如多看看她,他與她相處的時光,便只有這幾夜了。

……

盛森淵每晚都來拜訪,兩人會說好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