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不舒服,在得知了蔣寒茵不但學了蔣寒漪的打扮,還弄了當年漪兒身上的梅花香時,蔣夫人對蔣寒茵的厭惡,直接達到了頂。點。轉過臉去,根本不願相勸。
大長公主臉色比蔣夫人還要難看。
她原是太子的姑祖母,輩分何其高也?就是太子當初求親,也是好生乖巧的在她面前,拉著她的寶貝孫女的手來求的。
既是太子的姑祖母,又是太子的嶽祖母,大長公主在眾多皇親面前,一時間風頭無兩。哪怕是蔣寒漪去世,大長公主在眾皇親裡,依舊是數一數二的。
可是,大長公主在太子面前的顏面,此刻卻被一個小小的庶出孫女給毀了!
“寒冰說的,可都是真的?”大長公主黑著臉道,“寒茵,其餘諸事,本宮暫且不問。本宮只問你,太子為何在房間裡,不曾動你?太子既中了招,貴為太子,斷斷沒有忍著的道理。太子身邊的太監既選了你進去,顯見是太子授意。太子既授意,你又如何能,如何能……這般囫圇出來?太子竟還說了那番話,讓你別嫁或是貶了位分再往東宮去?”
大長公主是從宮中歷練出來的,又是被過世的太皇太后一手教匯出來的。比起蔣寒冰的少年意氣,她更能一下子抓住重點。
原先蔣寒冰質問蔣寒茵時,蔣寒茵雖怕,但也覺得自己能活下來。可是,聽得大長公主如此問她,明明大長公主的語氣比蔣寒冰要溫和了不知幾許,蔣寒茵仍舊忍不住心生寒意,極其害怕。
“莫要怕,慢慢說。”大長公主越是惱,語氣越是溫和,“一點一點,把自你進了房間後,太子的一言一行,你的一一應對,俱都說出來。茵兒乖乖的,否則的話,太子肯看在漪兒和你父兄的面子上繞過你,本宮卻不肯你成為漪兒和你父兄的汙點,必會讓你此生後悔生在蔣家!”
蔣寒茵面上慘白如雪,身體都忍不住微微開始發抖。
蔣寒冰怒道:“還不快說!”
蔣寒茵終於戰戰兢兢的開了口,不止是說了昨夜房間裡的事情,還說了自己身上的梅花香。
“……我知曉太子喜歡姐姐,只是想借姐姐去世那年最喜歡的梅花香,讓太子記住我而已。因此才令人去尋。結果我的乳母,不但尋來了數盆梅花,還尋來了一種更加特殊的香料,說是一旦圓房那日,用了這種香料……必能一舉得男。”
蔣寒茵還沒說罷,大長公主、蔣夫人和蔣寒冰就立時明白了太子為何會動怒。
如果蔣寒茵和太子一樣,都是遭人陷害,而處於那種境地,太子雖惱,卻也不會對蔣寒茵一個女子惱。而是會當真成了好事,解了兩人的症狀。爾後儘快將蔣寒茵迎到東宮裡去。
可是,蔣寒茵卻是自尋死路,先前梅花香一事,雖是她無意之舉,被人陷害,勉強算是無辜;但在她被送到棠落瑾的房間後,她還敢大著膽子,用那種可以讓女子“一舉得男”的香料,棠落瑾豈會容她?
非但不會容她,怕是連先前的梅花香一事,棠落瑾大約都會懷疑,是不是蔣寒茵甚至是蔣家故意做至少也是故意放縱了的。
這種情形下,棠落瑾豈還肯碰她?
“你身上的香料,是作何用處,你也說與太子聽了?”大長公主是咬著牙問出這句話的。
蔣寒茵垂首泣道:“太子平日瞧著脾氣好,但昨個兒……昨個兒太子一生起氣來,孫女兒心中怕得不行,只得全都招了。”
大長公主恨得直接砸了一個杯子到蔣寒茵的腳下。
“混賬東西,還敢抱怨太子脾氣不好?你以為太子之位,當真是那麼好坐的?你以為太子,是尋常男子麼?”大長公主氣道,“你這般胡亂作為,本宮豈能容你離開蔣家,到東宮為蔣家丟臉?來人,將她送去庵堂,剃了頭髮,做姑子去罷!再把她身邊弄來梅花和香料的奴才,統統綁了來,送去太子在宮外的別院。”
蔣寒茵傻在當場,不斷求情道:“祖母、祖母你饒了我罷!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蔣寒冰不意如此,微微遲疑。
大長公主卻揮手道:“立即給本宮堵了嘴,拖下去!”
蔣寒茵立時被婆子用髒汙的抹布堵了嘴,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長公主瞧見蔣寒冰有些疑惑,嘆道:“你當太子是何人?他是一國儲君,周遭想算計他的人不知凡幾。若咱們把這麼一個膽敢算計並且已經不被太子信任的人,送去給太子。寒茵糊塗,耳根子又軟,一旦行差踏錯,那麼,最後倒黴的,只能是蔣家。若非太子還惦記著你們父子對他的忠心,太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