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和蕭家扯上關係,一點都不要。無論是親事還是其他”沈修銘猛地抬起頭,非常堅定地說出口,顯然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但是面對臉色漸漸陰沉的沈國公,他還是閉上了嘴巴。“胡鬧!蕭家的姑娘是貴女中的頭一份,論理你還配不上她呢!蕭王爺來找你,無非是看上我們國公府的名頭。至於你說的其他,五皇子在皇子裡頭雖然年紀較大,卻也長不了幾歲,況且楚昭儀相比其他兩位妃子,在後宮中的位份始終不及。”沈國公猛地一拍桌子,眼睛圓瞪著,似乎非常不滿沈修銘的話。不過畢竟是父子,他自然明白么子未說完的話是什麼,無非就是五皇子一系。當初他迫切想把沈修銘安排出去,宮中也只有五皇子年紀相仿,才有些倉促地和楚侯府親近。現如今的局勢依然十分不明朗,不過與楚侯府相比,顯然蕭王府更甚一籌。沈修銘張了張口,似乎還想反駁什麼,但是對上沈國公那雙堅定的眼眸,他還是閉上了嘴巴。手指緊握成拳,微微點了點頭,輕聲道“我明白了。”沈國公見么子妥協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輕輕揮了揮手便讓他退下。這一個雪夜,沈修銘和楚惜寧都沒有睡好。楚惜寧一直翻來覆去,即使睡了也是朦朦朧朧的。沈修銘側躺著身子,他的眼睛睜得老大,靜靜地瞧著窗外,屋外的雪景有些模糊。他的腦海裡不停地迴盪著楚惜寧和他爹的話,心裡暗暗有了個打算。珍月很快便過去了,在楚惜寧的封鎖下,初三那日沈修銘和她單獨見面的訊息並沒有流傳出去。府裡的人也只知道小霸王來送禮,不過他一向都是我行我素,眾人也就一笑而過。二月份剛開始,沈國公府又有一件大事兒在京都裡流傳,沈國公親自上奏,請立兒子沈修銘為沈國公府世子。皇上念他失去優秀的長子,白髮人送黑髮人,再加上沈修銘是五皇子陪讀,因此當場就批准了,伴著聖旨一起送到的還有無比豐厚的賞賜。京都裡一片譁然,當初沈國公的世子沒了,國公府並沒有立即上奏請立二兒子,再加上沈修銘惡名在外。一時之間,世家大族都認為這個位置是留給沈國公的嫡長孫,卻沒想到竟是兩年之後,這個世子之位依然落到了沈修銘的手裡,眾人都有些錯愕。不過有幾個收到風聲的世家,還是瞭解沈國公的用意,無非是加大沈修銘的身價,讓蕭家在選擇女婿的時候加重分量。楚昭這幾日就曾對薛茹感嘆過:“沈家是在求暫時安全啊,若和蕭家定了親事,蕭王府那裡算是通上氣了,沈修銘又是五皇子的伴讀,想來算是兩頭都討好了!”薛茹撇了撇嘴,只輕聲寬慰他,並不做評論。在她眼裡,這樣兩頭討好也是暫時的,最後很容易兩頭都得罪,便如蕭家既想和沈家結親,又不忍心放棄薛家一樣。最後的結果,很可能便是影響了蕭家姑娘的名聲。蕭王府和沈國公府的關係不像原先那樣緊繃,倒有些緩和的跡象,而蕭王妃和薛大夫人也算是相談甚歡,自然有明眼人看出來,卻不聲張都只等著結果。沈國公最近有些忙,心情卻還是愉快的,不說和蕭家算是破冰成功,就連平時調皮搗蛋的么子都老實了不少。偶爾他會去檢查沈修銘的功課武藝,都發現他認真刻苦,有了幾分世子的樣子。今日他起早上朝,剛出了院門便瞧見沈修銘站在外面等他,他微微愣了一下,轉而大步走了過去,父子倆微微錯開身子走著。“前幾日不是都走得挺早的嗎?終於堅持不住了?”沈國公的臉上帶了幾分調侃的笑意,人逢喜事精神爽,對待么子變得十分溫和。沈修銘搖了搖頭,臉上露出幾分困惑的神情,低聲問道:“爹,一般臣子遞上去的奏摺,皇上幾時能看到?”沈國公雖然好奇他為何會提起這個,卻也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兒,以後遲早要知道,便索性告訴他:“當日散朝後遞的摺子,若是大事兒,第二日上朝皇上便會提起。”沈修銘點了點頭,眉頭跟著舒展了些。沈國公瞧著他這副樣子,輕輕搖了搖頭,不由得輕笑著說道:“你問這些做什麼,混小子,是不是又想做什麼壞事兒了?你可不夠格遞摺子!”沈修銘瞥了他一眼,輕輕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做什麼壞事,有些討好地說道:“哪兒能啊,現在兒子只會做好事兒,決不為沈國公府丟臉!”沈國公點了點頭,對於他的話頗為受用。父子倆已經很久沒有一起進宮了,說了幾句話便分別上了轎子。很快到了皇宮,父子倆就分別了。早朝開始,皇上坐上龍椅開始,臉上的表情就帶了幾分溫和,顯然比往常要心情好。眾人都在猜測原因,皇上略帶嚴肅的聲音便傳了來:“蒼國自開國以來,世家大族就一直從旁輔佐,功不可沒。”眾位大臣一聽,皆是一驚,實在不知皇上這話是從何說起。臣子們雖有功勞,但如此直白地誇讚,還是讓他們有些惶恐,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臣等惶恐,輔佐陛下乃是微臣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