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呢這麼認真,問你話也不回答!”男人寬厚的大掌摸上她的法定,溫暖的掌心傳遞來的溫度,一點點蔓延,透著別樣的溫情。楚惜寧臉上的笑意更加濃烈了幾分,她伸出雙手,捧起了他的臉頰,目光仍然停留在他的臉上,久久都未曾移動。“我在看你的臉,然後想著我們以後的孩子,會長成什麼樣兒。好在世子這張臉還算俊俏,生個姑娘也一定不醜。”楚惜寧溫柔的聲音傳來,她的全身似乎都沉浸在一片溫潤之中,連笑意都帶著親和。沈修銘微微愣了一下,轉而低聲笑了起來,順手輕輕摟住她的後背。“樣貌只是其次,無論是姑娘還是爺們兒,都是我們的孩子。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歡。”他抬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安慰又像是承諾。這樣的楚惜寧有些脆弱,帶著母性光環的模樣,卻又透著惶恐不安。她的這番話裡,帶著幾分試探,因為蕭芸的遭遇,已經在她的心底留下了些許的陰影,所以才會有些不安。薛馨出嫁,沈修銘自然也知道薛府的事兒,所以很快便明白了楚惜寧擔憂的地方。他雖然有一肚子話要說,但是他又怕自己男人的粗神經,觸怒到現如今敏感的楚惜寧,遂不敢多言,只想著以後用行動證明。“後院的事兒日後儘量少理會,我瞧著綠竹和清風幾個就夠處理了。除了身邊伺候的,不要隨意讓人進屋裡來。落雪負責你的吃食,我會叮囑她,日後別人拿給你的東西,一律不許沾。為了以防萬一,孃親那邊我也會說一聲,一日三餐都在喜樂齋用。少出院子多散步,每日都要保持好心情”沈修銘輕輕抱著她,忽然像是炮竹一般,噼裡啪啦地說了一長串注意事項。楚惜寧先是愣了一下,心裡漸漸變得溫暖,事無鉅細,沈修銘都已經替她考慮到了,並且一一叮囑。直到她實在受不了他的囉嗦,輕聲笑起來打斷他未完的話。“好了好了,我曉得。先前大夫說了是喜脈,也沒見你多開心,相反急匆匆地把大夫拉出去了。別家的夫君,哪一個不是激動地抱著娘子,還有人都落淚了!”楚惜寧忽然想起戲文裡唱的場面,不由得邊笑邊不滿地嘀咕道,臉上露出幾分調侃的笑意。沈修銘頓了一下,轉而偏過頭去,目光有些閃躲。“我什麼時候不高興了?一開始只是傻了,後來也想衝上來抱著你啊,可惜你身子太弱,我又怕力氣大傷著你,便只好急匆匆拉著大夫出去詢問。這不,現在就抱著你了嗎?”沈修銘低聲地反駁,邊說邊調整抱著她的姿勢。即使靠的近,沈修銘也拼命弓著腰,似乎怕碰到她的小腹一般。察覺到他的不自然,楚惜寧似乎為了捉弄他,便慢慢地直起腰,挪著屁股往他的身上蹭,偏偏沈修銘怕得緊,她往前進一分,他就往後縮幾分。兩人的中間始終隔著些距離,直到“咚——”的一聲,沈修銘的後背直接撞到了床頭上。他被撞得齜牙咧嘴,卻是先低頭看她弄痛沒,一下子對上了她含笑的眼眸。“爺,你怕什麼?”楚惜寧心情甚好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略顯僵硬的後背,滿臉都是得逞的笑意。“別鬧,大夫說頭幾個月胎兒十分脆弱,讓我不能碰你。”他邊說邊低著頭看向她的小腹,眉頭輕輕蹙起,語氣裡不由自主地帶上幾分不滿,似乎是對她的控訴。楚惜寧微微愣了一下,轉而低聲笑開了,轉過身靠在他的懷裡,後背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來自他心臟強有力的跳動。“大夫說得對,不過觸碰當然是可以的,只是不能行房而已。”待她笑夠了,才好心好意地解釋道。沈修銘聽清了之後,臉上不解的神色一下子消散的無影無蹤,變得有些尷尬和深沉。楚惜寧有喜的事兒,第二日便傳遍了國公府上下。楚惜寧昨日休息得好,今兒起得也早,原本是要去廖氏那裡請安的,不想廖氏竟然親自來了。婆媳倆圍坐在一起用早膳,廖氏的臉上自是笑意連連,看著楚惜寧也越發歡喜。一會兒叮囑她注意,一會兒又提點綠竹和清風好生伺候著,一頓早膳吃得歡聲笑語。待廖氏走了,楚惜寧正讓人準備筆墨紙硯練字,外面的半月就來通傳,衛氏的貼身丫頭來了。“大嫂的身子可好?你回去告訴大嫂,最近我不能常去探望,還請她見諒。”楚惜寧慢慢地坐到椅子上,攤開桌上的宣紙平鋪,提起筆先寫下一個“靜”字。“回二少夫人的話,昨兒風大,大少夫人的身子原本已經好了,今兒早上起來,又是頭暈眼花的。得知您有喜了,實在下不來床,又怕把病氣過給您,遂讓奴婢來告罪。”那丫頭口齒伶俐,幾句說完便低身行了一個大禮。楚惜寧的手腕一抖,眉頭也跟著皺緊,臉上露出幾分擔憂的神色,語氣有些急速地問道:“昨兒天冷,晚上沒加被子麼?誰值夜的?”在一旁侍候的清風見她發怒,生怕動了胎氣,連忙倒著熱茶走了過來,嬌聲道:“二少夫人,您悠著些。大少夫人那裡已經請了大夫。好姐姐,您快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