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此際,底下群臣齊齊拜下,領頭的刑部尚書宋功泰跪地俯首道:“皇上,林霄上承天恩,不思回報,竟生不臣之心,行此謀逆之舉,實屬罪大惡極,今天道昭昭,令其落網,還請皇上嚴懲此賊,匡正法紀。”他此言一落,群臣亦齊聲稱道:“請皇上誅此逆賊,匡正法紀。”
贏烈眼見此景,心中大怒,雖恨林霄謀逆犯上,更惡此逼宮之勢,然而林霄逆行,鐵證如山,若不重處,則法度不存。他陷此局中,亦無法可施,堂堂一朝帝王,竟僵在此處。自他登基至今,已有十數載,頭一遭生出這力不從心之感。
他心中雖震怒無比,卻又無法可施,只得降下聖旨,依律懲處了林霄。
林霄首惡,凌遲處死。林氏一族,十五歲以上男丁皆於菜市口斬首棄市,其下則刺發充軍,族內婦女發賣官媒。其黨羽親朋,受連累者,更不計其數。
這林氏乃是京中望族,聖旨一降,京城之中哭號震天,那菜市口地面的黃沙被鮮血浸透,數月不見消退。林霄其人,卻於翌日毒發身亡,死在了監牢之內。
這兩朝元老,竟落個此等淒涼下場,林氏一族就此黯然收場。
作者有話要說:這其實就是一場清洗
第二百六十二章
自林霄一案完結;天下安寧,四海清平;朝中上下;再無一件貪腐謀逆案發出,連奢靡浮誇之風亦剎減了不少。才處置過林霄,本初使者便已臨朝,朝廷自是另有一番忙碌;好容易打發了去,西北邊陲又來急報;贏綿只得再度啟程前往。
諸般事由了畢;匆匆又是年下;這一年內贏烈竟至弄到應接不暇,雖於朝廷局勢頗為不滿;卻也無暇他顧。直到來年春季,將在朝為官的蕭氏族人狠狠發落了幾人,方才罷了。然而蕭氏人丁不旺,在朝為官者不過寥寥,且蕭氏組訓嚴謹,其子弟無不恭謹自持,卻也挑不出什麼大錯來,說起發落,也不過只是貶職外遷就罷了。若要論起那所謂黨朋,牽枝連葉的算起來,更不知要牽連多少,且也並無一個由頭。贏烈雖是心有不滿,卻也無可奈何,只得就勢收手了。只是同皇后,越發的冷淡起來。
自此之後,朝中再無大事,春華秋實,北雁南歸,夏雨菲菲,冬雪簌簌,時日匆匆,白駒過隙,彈指兩年已過。
蕭清婉自隔年端午時,誕下一女,贏烈取名琳琅,因她生於日出之時,遂封號東陽公主。他自家卻連孩子的三朝、三臘,都沒來看過一眼。
這兩年間,武婕妤晉了貴儀,穆婕妤封了淑容,周美人亦封了昭容,便是連那恩寵甚少的安婕妤與簡美人亦也封了嬪位、做了婕妤。宮裡又選了一次,添了些新人進來,人多事多,未免又生出些爭風吃醋的故事來。然而,這些人皆不成氣候,更無幾個十分出色的人才,故此也不過是小打小鬧。
這日正逢春和日麗,御花園內百花爭豔,宮妃見春|色怡人,便各自打扮的妖嬈豔麗,呼朋結伴出來遊玩。
其內有一孫才人,是上一年大選時進來的。原本入宮時只是個寶林,因其生得頗有幾分姿色,便為皇帝多寵幸了兩日,於近日封了才人,很有些平步青雲春風得意的意思。同著與她素日裡交好的王寶林一道攜手遊園。
二人轉了一圈,看了些桃紅李白,走到一座亭前,略覺得腿痠,便往亭上歇了。王寶林轉頭吩咐宮女倒茶上來,孫才人便倚著欄杆探頭望去,看見亭下幾叢牡丹,都發了葉子,還不見開花,便說道:“我記得坤寧宮裡也有好些牡丹,還都是名種呢。去年進宮的時候,早已過了花開的時候了,今年也不知能不能瞧見。皇后娘娘平日裡極少出來,也不大願意人去坤寧宮,也只晨昏定省的時候,方能見上一面罷了。”那王寶林聽她說起,忽然憶起一件事來,便說道:“今兒是二月初二,是娘娘的生辰呢。聽宮裡的老人說起,娘娘才入宮那時節,生日過得可極是熱鬧,都是皇上吩咐辦的。那等盛況,可惜咱們也見不著了。如今別說皇上,連娘娘自己也沒興致了。”
孫才人嘴快,便順著她的話說道:“以前在家時,只聽聞皇后娘娘如何年輕貌美,聰慧過人,皇上同她又是怎樣的情深恩愛。哪知這才幾年的功夫,就到這般了。自打咱們入宮來,皇上哪日曾在坤寧宮過過夜?皇上不去,娘娘也不往御前去。這兩口也就逢年過節的年節宴席上,才見上一面。見了面,也沒話說。上一年年三十,娘娘更是拿病推了,連來也不曾來。皇上臉色雖不大好看,倒也沒說什麼。”王寶林說道:“我聽宮人們議論,說娘娘身子是有些不大好。不然,再不會不去的。”
孫才人將嘴一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