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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再說,即使用料一樣,不同廚師燒出來的菜餚,味道也大不相同。老楊廚藝高超,已經得到男女老少普遍肯定,但畢竟眾口難調,總會有人嫌酸嫌辣,怕燙怕凍。如果一遇到某些有來頭的顧客投訴,餐館老闆就拿大廚是問,甚至馬上炒魷魚換人,這種餐館恐怕難有特色,也難長久經營下去。鳳凰的新聞評論做了五六年,而且越做越旺,這裡有奧秘。

以《有報天天讀》為例。老楊掌勺燒出來的菜,偶爾佐料重了一點,有人注意到了牽牽袖子、丟個眼色,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真要有人投訴,老闆自會出面,該解釋的就解釋,該表示的就表示,決不會弄得老楊在灶臺旁邊六神無主。如今想學老楊讀報的人不少,敢承擔的主管和老闆卻仍然不多。讀報可以天天讀,就是可以天天讀,就是多了一些委曲求全,缺了那麼一點精彩,少了那麼一分火候。

最難學到的,還是老楊的功力和風格。老楊年過五十開始讀報,之前的五十年當然不是白白過去的。每天的節目中,讀什麼,怎麼讀,讀到“ 癢處”如何借題發揮,發揮到興頭時又如何剎車,偶爾還打一個叫旁人心跳的擦邊球,靠的就是那五十年的積累、五十年的曲折人生歷練,沒人教,也無法學。還有那種滲透到整個節目中去的激情和投入,同他的福建口音普通話一樣,都已經成為老楊的註冊商標。每天中午《有報天天讀》首播時,老楊一定坐在電視機前全神傾聽,最後結束時再為自己三擊掌,彷彿要把錄製時用剩下的熱量再消耗掉。

老楊不好學,老楊學不了,同行們還是各走自己的路子為好。兩年前,鳳凰請老楊來做《有報天天讀》時,只有一個迷迷糊糊的概念,老楊也不知道怎麼做,他學誰?結果還不是開掘自己的潛能,舞弄自己的本事。現在老楊讀報讀出了名堂,許多人也跟著讀報,至今尚未見到特別精彩的,反而有電視業界的評論人士擔心一些地方會把讀報“ 濫”了。實際上,應該想想你們自己的優勢和特點在哪裡。我曾經向上海做電視新聞的同行建議,與其早上學楊先生讀報,還不如晚上把轉播車開入報社編輯部,提前選讀第二天的報紙。

帶劍書生

文/陳保聰

二零零二年,秋。

剛趕完“ 9·11”事件一週年特別節目《歷史在眼前爆炸》,長吁了一口氣之餘,內心仍有點悸動。

“ 保聰,有空過來談一會,有新的任務給你。”電話筒內傳來了王紀言王院長的聲音。

新任務?好耶!抖擻精神,疾步來到了王院長門前,老遠卻已傳來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內心嘀咕之餘,扣門而入,迎面而坐的,是一位美態可鞠、肚子微凸的漢子。

“ 保聰,這位是楊先生,是新節目的主持人。”

“ 保聰嗎?以後咱男兒倆可得朝夕相對了!哈哈……”

這,就是我對楊老師的第一個印象。老實講,說不上令人難忘。新節目的名字,叫做《有報天天讀》。

呆坐桌前,每天十分鐘的時間,能讀多少份報紙?再說,讀報紙?拜託!自少在資訊自由社會中成長,讀報紙這回事能有什麼可以吸引人的呢?!

事實證明,我錯了,而且錯得可以。錯就錯在,我低估了這位外貌毫不起眼的學者。

離開啟播時間還不到半個月,楊老師,導演Jackie (何子傑,《有報天天讀》的編導)和我,仍掙扎於節目環節究竟如何設計和安排之上。

某夜深,三個人,三張嘴都說得累透了。仍在搜尋枯腸找靈感之際,楊老師突然拍案而起。

“ 走!我知道九龍城裡有一家火鍋店,那裡的魚腸捧極了!走,一起走,空著肚皮哪能有作為!我請客!”

我和Jackie受驚的臉孔之下,內心卻是一陣溫暖,楊老師就是這樣叫人拿他沒法子。

酒酣耳熱之時,楊老師總愛說回他的年少輕狂時。一桌子三個大男孩,笑得嘻哈絕倒,鄰桌為之側目,我們卻是自得其樂。他就是有著那種大杯酒、大塊肉的豪氣。

楊老師常常說,他在螢幕上的第一次,就這樣獻給了鳳凰,但值得慶幸的是,能遇到了這樣的一個團隊。

這一回,錯的,卻是他。值得慶幸的,該是我們。

三個月下來,節目“ 擴充營業”至半小時。一星期五天,楊老師總是不懈的傾盡所學,為觀眾解讀中外報紙雜誌,寫得好的,點頭稱是,寫得不好的,坦言論之,所仗的,就是一股正氣。

“ 也該休息一會了,讓人家頂替一兩天罷,這樣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