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外面下著大雨,韓天的旁邊站著一個男孩,十五六歲的樣子,神情高高在上,一副不良少年的樣子,眼神卻是一塵不染的乾淨。韓起站在走廊上,透過重重雨簾與那個男孩四目相對,心裡升起一股妒火。
也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狠辣,引起了韓天的注意,韓天微微側了個身,擋住了那道不善的視線,自始至終,韓天的目光沒有給過韓起哪怕一毫米。
隔了幾天,韓天一家便移民去了國外,韓天沒有要韓老爺子一分錢。
自此,韓家再也沒有能跟韓起分庭抗禮的人了。
韓起在這裡一邊回憶著自己的黑暗童年,一邊琢磨著韓楚這次回來的動機。
肖木看著大廳裡坐在沙發上悠閒喝茶的人,雙腳隨意地擱在茶几上,一副十足主人翁的姿態,那人染了一頭紅髮,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團火,五官非常精緻,眉眼間有點像韓起,肖木心裡便有了七分猜測。
“韓楚?”
韓楚正在喝茶,一個清淡的少年音在旁邊響起,他猛地轉頭一看,瞬間眼間一亮,對面的人長得眉目如畫,隱隱透著股穠豔。
“你就是韓起屋裡的人?”
肖木神色平淡地糾正道:“我叫肖木。”
韓楚微眯著眼,直直地盯著肖木看了半晌,然後意味深長笑道:“哦,原來你就是肖木。
韓起接到管家的電話,一聽是韓楚到家了,立馬丟下手中的工作馬不停蹄趕了回來,一進門就看見韓楚坐在沙發上打遊戲,掃視了一圈,沒看見肖木。
“木木呢?”韓起問。
“肖少在書房裡看書。”管家回道。
韓起點點頭然後在韓楚旁邊坐下,示意管家把電視關了,韓楚的遊戲正玩到精彩處,螢幕突然一黑,韓楚立刻不滿地瞪向韓起。
“你怎麼回來了?”韓起倚在沙發上,表情平情。
“這裡不是我家麼,我回來還需要理由?”韓楚挑了挑眉,一股子的桀驁不馴。
“韓天知道麼?”
“喂,那是你爸爸!”對於韓起的直呼姓名,韓楚表達了他的不滿。
“那是你爸爸,不是我的。”韓起果斷糾正。
“所以你要趕我出去?”
“等你改了姓,把你那身的血換了,我會趕你出去的。”韓起點了根菸,煙霧繚繞中他的表情顯得高深莫測。
“我只是回來玩玩而已。”韓楚朝著韓起擠眉弄眼。
“那好,既然這樣,你就好好在家待著。”韓起黝黑的瞳孔閃過一絲陰鷙,“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你在背後做了些什麼讓我不開心的事情,到時候不要怨我不念手足之情。”
“哦?”韓楚聲音微揚,一臉興致高昴,“你會幹些什麼?”
“你不會想要知道的。”韓起眼神冷冷地盯著他。
“啊,不要這麼緊張,反正我也鬥不過你。”韓楚非常幽怨的看了韓起一眼,彷彿韓起的警告讓他非常傷心。
“最好如此。”韓起點點頭,表情在須臾間,從冷酷黑道大叔變成了家居貼心哥哥,他拍拍韓楚的頭:“既然難得回來一趟,就好好玩玩,要去哪兒就讓司機送……你在國外的駕照不能用,重新考個也行。有事就找我,找不到我就找葉承,他會滿足你所有條件的。”
韓起找了張紙將葉承的號碼寫在上面,然後丟給韓楚,便不在管他了。
二樓的書房有兩個,一個是韓起自己的,一個是肖木的。韓起推開門,肖木正趴在落地窗旁的地毯上看書,陽光暖暖地照在他身上,酒下一地的淺金色,他的面板在陽光下顯得白皙而柔軟,黑色的碎髮隨著薰風微微拂動,指尖落在書本上,給韓起一種安寧的感覺。
韓起站在門口,心想,這個人是他的,任何人也別想傷他一根毫毛。
肖木抬起頭,黑色的眼睛透著寂靜,彷彿一潭深不見底的死水。
“你回來了。”肖木坐起來,恢復了往日柔和的神情。
韓起恍惚了下,竟分不清剛剛那樣的肖木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韓起搖搖頭,大步走過去,張著腿坐在地毯上,長臂一伸,將肖木抱入懷中,讓他坐在自己的雙腿之間,就著肖木的手把書翻到封面,那上面是直聳雲空的雪山,旁邊注了一行字:已拂塵氛遠,仍疑碧落通。
“想就去。人的靈魂是不能靠著書本旅行的。”韓起道。
肖木拿眼角瞅著他,語氣漫不經心:“你讓我去?”
韓起正色:“當然。”隨即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