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是掩不住的疲憊。
元今歌聽著,只覺眼前的鄭通判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種蒼涼的無力感,看著分外令人揪心。
方才他們趕路前來時,沿路看到了不少感染鼠疫的人,有的人躺在地上難受的哀嚎,有的人似乎已經死去了多日。
一路走過來,能聞到街上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腐敗氣息。
這是一種不詳的訊號!
龍非絕聞言也擰眉,“怎麼會這麼嚴重?”
“自發現鼠疫以來,已過一月有餘,最開始廖知州下令讓人去控制鼠疫的擴散後,親自巡查了幾次,結果就被感染了。
這鼠疫不知怎麼回事,最開始感染的時候並不明顯,到了四五日的時候,才初現端倪,隨即迅速人就倒下了,知州那天上午不舒服下午就已經很嚴重了。”
說著,鄭通判又嘆了口氣,“起初嚴重的百姓不過兩三人,如今,城中染病卻已過半,根本無力再控制,所以只得將希望寄託於朝廷。”
龍非絕聽著,臉色越發凝重陰沉。
“本王知道了,方才走來時,城中的景象本王也有所目睹,待我們稍稍休整一番,便去外面探查,鄭通判,辛苦你了。”
休息。
竟不是責罵?!
鄭通判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的錯愕。
他只知曉來的人是安王。
安王,舉國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是大耀的戰神!
他本以為面對的會是無盡的指責,卻不曾想,他見到安王之後,不僅沒有被痛斥,反而還得到了關心。
鄭通判感激不盡的率人離開後了,元今歌接過下人端過來的熱茶,還未嚥下去,就見門外跑來一個紫紅色的影子。
“絕哥哥!”
楚妍兒穿著一襲紫紅輕紗,哭哭啼啼地朝著龍非絕的方向跑來。
下一刻,就撲進了龍非絕的懷裡!
“絕哥哥,真的是你嗎!”
龍非絕猛然被對方撲了個滿懷,這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令他眉頭打了結,身形一僵。
明明才過去幾日,他卻有些不習慣妍兒的懷抱裡。
稍微愣神片刻,龍非絕便將自己的手搭在了楚妍兒的背上,找回了原本的感覺。
可楚妍兒也並未就此罷休,她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著龍非絕,眼中似有慶幸,似有驚喜。
“絕哥哥,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看著眼前嬌豔似滴的楚妍兒,龍非絕心中卻沒了以往的觸動,下意識的,她擰眉看向元今歌。
而元今歌觸及到他的視線,直接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轉而對著花梨道:“走,帶我去換身衣服。”
這身衣服先是被水泡過,又是在山林中走動磨損,早已經不成樣子。
若非能讓花梨他們第一個認出自己,她也不會把這件衣服穿回來。
“是,王妃。”
花梨跟著元今歌離開後,並沒有看到楚妍兒面向她們時惡毒的眼神。
怎麼回事?
水鬼殺手失敗了?
楚妍兒的神色變了變,抱著龍非絕時的力道更重了些。
“絕哥哥,你這些天都去哪了?有沒有受傷?”
龍非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放心,本王不是已經好好回來了嗎?別哭了,嗯?”
……
將楚妍兒安撫好之後,龍非絕也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的時候,廉珩已經守在了門前。
“王爺,現在便去探查嗎?”
龍非絕點頭,“嗯,還是親眼看到,本王才能對此次鼠疫有所判斷。”
然而他剛剛邁出步子,就被廉珩攔了一下,然後將一塊布料遞在了龍非絕的面前。
“王爺,茲事體大,還是將口鼻掩住為好。”
龍非絕看了看廉珩遞過來的布巾,沒有拒絕,拿在手裡之後,忽而轉身問了一句。
“王妃呢?”
“啟稟王爺,王妃此時正在更衣,還未出來。”身旁另一個伺候他們起居的下人回應道。
龍非絕瞬間就皺起了眉,“什麼衣服要換這麼久!”
說著,他就朝著元今歌更衣的房間內走去。
元今歌正享受著花梨給她的捶肩服務,下一刻,就被突如其來闖入的龍非絕嚇了一個機靈。
“元今歌!”
“幹、幹嘛!”
元今歌站起來扭了扭脖子,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