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元今歌手中的紗布沒有抓穩,落在了地上。
“你幹嘛?”
元今歌蹙眉,覺得現在的龍非絕怪怪的。
他不會真的要……
奇怪的思緒剛剛浮現,龍非絕的手卻緩緩向下,捏住了她的手腕。
元今歌的手腕很細,龍非絕一掌就能完全將其包裹住。
這一隻粗糲的大手,卻不敢將自己握劍的力道使用在元今歌的身上,他怕自己一個用力,這細弱的手腕就會被他捏碎。
“問你呢,你要幹什麼?”
被龍非絕用這種眼神看著,元今歌感覺渾身不適。
她想將自己的手從龍非絕的手中抽出來,一個用力,誰知非但沒有抽出來,反而被龍非絕一個反制,撞入了他懷裡。
“呀!”
元今歌一個激靈,驚慌地檢視龍非絕剛剛包紮好的傷口,好在沒被影響。
龍非絕卻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他覺得自己彷彿被蠱住了一樣,覺得今夜的元今歌分外迷人。
“你……”
元今歌剛要開口,卻被龍非絕一帶,眨眼間,兩人之間的位置對調。
元今歌坐在床頭,看著撐著身子半伏在自己面前的龍非絕,一時間,二人呼吸交纏,令她覺得灼熱。
龍非絕的長相無可挑剔,此時身上帶傷,半褪著衣衫在她的面前,目光黝黑,莫名顯出一種別的氣質。
元今歌熬了一天一夜,腦子本就滯澀轉不過彎,此刻只覺得眼前的龍非絕竟透露出一絲文弱和妖豔……
兩人越靠越近。
元今歌一個慌神,就看到了龍非絕的那張臉放大湊到自己面前。
不行!
理智驟然迴歸,在龍非絕的吻落下來的時候,元今歌側頭避開。
龍非絕好看歸好看,但她可不能就此沉溺,忘記了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況且……
元今歌暗自摸了摸自己的小腹,扭頭,直接睡到了床榻裡側,留給了龍非絕一個背影。
龍非絕這時也回過了神。
他看著已經躺下,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的元今歌,不自然地將自己半褪下去的裡衣穿上,然後神情平靜地睡在了元今歌的旁邊。
方才元今歌給他換藥的觸感還歷歷在目,而身體也因為對方的觸碰,產生了一些變化……
但又怎麼辦,只能忍。
龍非絕抿了抿唇,強迫自己閉上眼睛別再瞎想。
聽著身側窸窣的動靜,元今歌很快就沉入了夢鄉,而她背後的那個男人,一夜未眠。
而這一夜,用煙燻來去除疫病這種方式,已經被當地的官員推行出去,畢竟那可是安王帶人做的,他們肯定要效仿。
第二日太陽昇起,照亮了賀州的每一片土地,卻是煙霧繚繞,空氣中遍佈嗆人的氣息,咳嗽聲響徹大街小巷。
元今歌一推開房門,就吸進去一口濃煙,嗆得她肺差點沒咳出來。
“咳咳咳……花梨、花梨!”
元今歌一邊揮手散煙,一邊走進院子。
院內眾人也皆是咳個不停,元今歌在一眾圍著乾草扇煙的下人中,將花梨給拉了出來,指著這群人問:“怎麼回事?”
花梨白淨的小臉上沾了不少黑灰,一邊咳一邊對著元今歌道:“咳咳,王妃,今晨小夫人說,咱們這裡也要燻一燻,隨行的人都有三四個染了鼠疫,讓我們防患於未然。”
“好一個防患於未然!”
元今歌看著那群正在賣力扇煙的下人們,直接上前驅散了他們,並且將那些乾草全部踩滅。
等到她院內的空氣終於沒有那麼多煙之後,她才回頭看向花梨。
花梨也自知沒有做好事情,垂著頭,等待著元今歌的指責。
元今歌看著她的這副模樣,一時間氣也散了大半。
畢竟能讓花梨聽話的人,除了龍非絕,也沒有別人了,花梨怎敢忤逆。
於是元今歌轉而道:“王爺呢?”
她醒來後就沒有見到龍非絕,以為龍非絕又和昨日一樣,跟著楚妍兒去燒乾草燻鼠疫去了。
想起這件事,元今歌就覺得好笑。
但是沒有辦法,這裡的人愚鈍,若是不讓他們知道這種方式愚不可及,他們恐怕還會嘲笑她。
“王妃,王爺在正廳,正和鄭通判談話。”
元今歌點頭,“我知道了,你去洗洗臉吧,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