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著裙襬,剛要邁上馬車,就被龍非絕拽著手臂拖回了身邊。
元今歌腳下踉蹌了兩步。
“你幹嘛!”
龍非絕直接給了車伕命令:“走。”
車伕本身也是安王府的人,當然不敢違抗龍非絕的命令,聽到吩咐之後,便一甩韁繩駛車離開了。
“誒!等等!”元今歌甩開了龍非絕的手臂,向前追了兩步。
然而馬車晃晃悠悠,動作卻異常迅速,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龍非絕!”元今歌怒吼一聲,氣勢洶洶地瞪向龍非絕。
龍非絕卻毫不在意元今歌怎麼想,薄唇輕啟:“你要麼這裡等著本王,要麼,走回王府。”
揹著他獨自入宮。
呵。
元今歌眼神古怪地看著面前的龍非絕:“你有病吧!”
誰會站在宮門口等他?
她可不遭這樣的罪。
自己的馬車已經被趕走了,元今歌看著龍非絕身旁的這輛馬車,腳下一動,動作迅速地鑽了進去。
她輕輕地敲了敲馬車的外壁。
“回府!”
車伕卻不為所動,甚至表情緊張地看向了龍非絕,只等著他的命令。
“車伕,走啊。”元今歌見車伕沒有什麼動作,忍不住探出頭催促了一句,卻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這讓元今歌心中窩火。
龍非絕滿意地勾了勾嘴,轉身邁進了宮門。
元今歌咬牙切齒地看著龍非絕的背影。
呸,死渣男!
神經病!
真不知道他腦袋裡每天都想著什麼。
氣了半天,元今歌還是將目光落在了車伕的身上。
“他都已經走了,你就先送我回王府,到時候再回來接他就好。”
但車伕卻緊繃著一張臉。
“王爺有命,奴才不敢擅作主張。”
元今歌卻不依不撓,“他在宮裡肯定有很多事要處理,與其在這裡乾等著,倒不如先把我送回去,然後你再趕回來,也不影響你等他呀。”
車伕依舊木著一張臉沒有回答。
“我這裡有一兩銀子,你送我回去我就把它給你,怎麼樣?”
錢可是萬能的。
但是車伕卻油鹽不進:“王妃,沒有王爺的命令,奴才不敢隨意離開。”
元今歌咬了咬牙。
最後,元今歌憑藉著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
仍然沒有說動車伕半點。
“你聽王爺的話,卻不聽我這個王妃的嗎?”
元今歌氣憤不已。
看著像是根木頭樁子的車伕,元今歌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是徒勞。
她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街道。
從王府到皇宮坐馬車都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這麼遠的距離,她可不想走回去。
就在宮門口的元今歌攛掇車伕時,龍非絕已然進入了御書房。
“兒臣參見父皇——”
皇帝朝著龍非絕擺了擺手:“你來了。”
龍非絕輕輕抬眼,發現了垂手立於一旁的龍非易,他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
隨後目光下移,看到了一個坐著輪椅的男子。
龍非絕眯了眯眸。
“三哥,好久不見。”
龍非絕掃了他一眼,語氣不鹹不淡,“腿沒有好,回來作甚?”
“治不好了。”那人淡淡一笑,抬起頭來,溫和細膩的眉眼夾雜著一絲無奈。
“世上能人頗多,六弟不要說如此喪氣的話。”龍非易在一旁開口道。
龍非易的本意是想要寬慰對方,卻不想龍非絕卻在這時出聲打斷,“難不成太子有好的人選?”
龍非易一愣,兩人視線交匯,暗潮洶湧。
御書房中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最後還是龍奕辰輕輕地咳嗽著,出聲打破了僵局。
“無礙,大概就是命吧,我也習慣了。”
他微微低頭,濃長的眼睫垂下遮擋住了瞳孔中大半的光,他盯著自己的雙腿,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掌心不斷收緊。
“這麼多年我雲遊在外,尋遍了天下的名醫,也試過各種辦法吃過不少的藥,我這腿始終都無法站起來。”
他的聲音落寞,配上那蒼白無比的面孔,讓人心生憐惜。
龍椅上的皇帝聽到這話不免動容。